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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一种灵黠沉稳之感,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方镜见到她,施了一礼,笑道:“这晚膳的时辰也到了,方镜奉殿下之命,接公主回府。”

太子。她一怔,道:“劳烦公子了,只是,我想看看睿王再回。”

方镜微一沉吟,道:“公主,天色已晚,想睿王今晚宿在宫中也未可,公主出阁前暂住太子府是皇上之命,这不回只怕不可——”

她无法,只好承了,对碧水道:“碧水姑娘,八爷回来后,请差人送个信到太子府,告知翘楚一声伤势如何。”

碧水瞥了她一眼,淡淡应了。

*****

太子府。

昨夜所说的接风洗尘的宴席果大,吃饭的人不多,太子夫妇,翘涵夫妇和她,桌上却百味珍馐。一众小厮婢子围侍在侧布菜。她嘱咐四大和美人不必过来,让四大在房里陪美人吃饭。

翘眉替各人斟了酒,突然站起来朝她道:“三妹,这杯酒姐姐敬你,向你谢罪,守宫砂一事,因在北地的误会,让妹妹受累了。”

她内里腹诽了几句,脸上却笑言,只说,姐姐别放在心上。

喝酒之际,却分明看到翘眉盯着她,目光极深。

她只不去理会,暗暗看了主座的太子一眼。她知他的伤虽无睿王的重,却也不轻,想问几次,终究还是压下了。场面不适合,况且,对他,她一直弄不清自己的感觉——

太子也不多话,唇沾微笑,看去便似是个静听妻子和姐妹闲话家常的温恬男子。

只是,其间,他几次起来,亲自给翘涵和她布菜。在将菜肴送进她碗中的时候,他眼梢不动声色的掠过她。

*****

睿王府。

碧水将厅上翘楚用过的茶壶和盏子撤下,拿着茶盘穿过庭院的时候,方明,景平和景清正搀扶着睿王走进来。

她又惊又喜,颤声道:“爷,您的伤怎样了?”

睿王却睇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微一沉吟,问道:“有谁来过吗?”

碧水一怔,她在睿王府地位甚高,本来这些事不须她做,她却止住了婢女。这时,她柔声道:“无人来过,是奴婢琢磨着爷指不定就快回来了,便先去煮壶茶水候着。”

睿王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夜,太子府,客房。

水汽蒸漫中,翘楚将自己埋进浴桶中,肩上伤口,虽在宫里敷过药,此时仍辣辣的痛。

她想,她能谅解太子没替格开她那一剑,她不过是替他浅浅一挡,伤也不在要害,已痛入心髀。当时,太子若替她抵御,刺向他的剑,正向着他心口,也幸好,那人及时来了——

她现在脑里都是糨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时,是迫不得已才嫁给睿王,现在,她已“找到了”太子。这个婚,怎么办,三天,已经过了一天,还剩两天。母亲的氏族,又该求谁去救。她看不穿睿王对她的用心,也弄不清太子的心思。

心里苦恼,狠狠将水拍打了数下,水花溅了她一面。她叹了口气,突听得屏风外门口传来一丝响声。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她一惊,随即想到什么,淡淡道:“二姐,找我什么事,沐浴完我想安置了。”

在北地多年,宿的是毡包,倒将在原来世界闩门的习惯忘记了。昨晚是,今天也是,她低咒了声。

背后的翘眉没有吱声,脚步声慢慢转过屏风。

她低低一笑,“姐姐是想问,昨晚太子怎会和我还有大姐都在柳子湖畔吧?”

翘眉依旧没有出声,一丝水滴突然滴到她的发心。水珠沿着额头,缓缓滑到唇上。

她略抬高头,只见一只手握着擦身的布绢高举在她头顶。

她微谑道:“姐姐想替我洗拭来着?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好。”

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她浑身一颤,一只大手已横跨过她的头颈,重重握住她右侧的椒~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