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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卿九感受着他温润的呼吸,不适应的伸手过去挡了挡,他的呼吸弄得她脖颈周围痒痒的。

她想先跟他谈正事。

床帏之事,得排在正事后面。

这是房卿九向来做事的原则。

即便是容渊的亲昵温情,也不能打破这一点。

她转过身,面对面与容渊坐着,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问他,便问:“你为什么不杀了许思忡?”

她相信容渊看出来了。

许思忡跟他们在一起并肩作战多时,就算再怎么掩饰他的身手,在紧要关头总是会暴露一点蛛丝马迹。

房卿九想到初次见许思忡的印象,难怪她那时觉着许思忡熟悉。

原来,在老宅子见到过。

当时刺杀容渊的三批人马里面,她动手伤过一人,而被伤的那人,就是蒙了面巾的许思忡。

此次与北陵国交战,房卿九留意到,许思忡的身形与那晚刺杀容渊的人如出一辙,顿时知晓了其身份,只不过她暂时还无法分辨许思忡是谁的人。

毕竟想要杀容渊的人,实在太多。

头顶着镇国公府嫡子的光环,容渊身上需要肩负的必然沉重。

房卿九觉着,许思忡有可能是其他国安排在太渊的人,也或者许思忡效忠的人,是姜延。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各大士族之间的争斗。

总之,盛京形势复杂,即便知晓许思忡刺杀过容渊,也无法在短时间分析出许思忡背后的人是谁。

明晃晃的烛光,照亮容渊眼底冷冷的幽光:“许思忡留着,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作用,难道你不想看看,他究竟是谁的人?”

房卿九摇头,表示她对许思忡究竟是谁的人不感兴趣:“这些烦心琐事,跟我无关。再者而言,我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闺中女子,朝廷上的事,我不参合。”

她怕麻烦。

上辈子被各种麻烦缠了一辈子,每天坐在那个位置上呕心沥血的,累死了。

此次与北陵国一战,要不是因为想要找寻容渊的下落,要不是因为想要护住冯无邪兄妹,她才懒得帮姜延灭了北陵国。

不过嘛,也不能说是帮忙。

准确的说,站在姜延的角度,她其实是把姜延事先设定好的计划给破坏了。

她也不想跟姜延再有瓜葛,只是姜延动的和算计的,是她必须要保护的人。

是以,就算破坏了姜延的计划,那也是逼不得已。

总感觉姜延变了。

以前的姜延,没有这么多疑,也不会有那么多猜忌,更不会心狠手辣到以天下人为棋,把忠良之臣算计其中。

或许,是在那个位置上坐的太久,被各大氏族逼迫的太紧了,以至于原本的那一丝良善在尔虞我诈和权力争斗中被吞噬掉了。

如今的姜延,骨子里的每一滴血都被权利腐蚀的彻底。

他的心里和眼里,看到的只有阴谋和算计,只想要尽快脱离牵制,把生杀大权掌握在手中。

但房卿九认为,这样被各方牵制的姜延,其实更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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