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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森严,只有个别守夜的,所以会些功夫的人想不被人发现潜进来也是容易的。

但好在这离皇城近,

对于墨台是如何知晓她在哪间房。苏蕴倒也没有太惊讶,这点本事没有,又如何能给顾时行当差。

苏蕴站到了窗后,为保险起见,还是压低声音问了声:“谁?”

还以为来人是墨台的苏蕴,在下一瞬便听到了熟悉的嗓音:“是我。”

苏蕴一愣,想了想还是把窗户打开了。

看到一身黑色斗篷,带着兜帽的人从窗户外跃了进来,进来之际还挟带着几片雪花。

苏蕴望外看了一眼,果然是下雪了。许是刚下,地面上也没有什么雪花。

风一进来,冷得很。

忙关上了窗户,看向取下宽大的兜帽顾时行。

无论是白色,月白色,还是这黑色穿着他身上,确实是好看。白衣君子之姿,黑袍冷冽伟岸。

但这样英俊伟岸的男子,苏蕴无福消受。

“怎是世子来了,墨台呢?”她问。

顾时行看向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可准备出发的苏蕴,淡淡地道:“你未出阁,他来,不合适。”

听到这话,苏蕴在心底笑了笑,反问:“那世子来就合适了?”

苏蕴这话有些噎人,可到底没有以前那般冷漠了。上回嫡兄大婚,他醉酒时说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什么错,何至于弄得好似有什么大怨似的。而且婚后几年,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所以也不至于把错都归在他的身上。

顾时行沉默了几息,才道:“我来接你,总归合适些。”

人都已经进来了,苏蕴也没有说什么,道:“喝杯热茶暖了身子再走吧。”

说着,寻来了杯子,把不久前放到炉子上烧的茶水取了下来,倒入杯中。

顾时行看向苏蕴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思索。

苏蕴待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苏蕴倒了茶水,端给了她。

顾时行接了茶,饮了一口。

苏蕴轻声声问:“人在何处?可在早上赶回来?”

顾时行饮了水后,与她说道:“人在普安寺山脚下的宅子里边,坐马车而却约莫要半个时辰左右,不会逗留太久。”

一来一回一个多时辰,便是中间在留小半个时辰,时间也是充裕的。

苏蕴沉思了一下后,才点头:“好,你饮完茶,我们就走。”

顾时行垂眸看了眼热气氤氲的热茶,若是可以,倒是想留久一些。

“嗯。”最后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还未等苏蕴反应顾来,顾时行已经端着茶水躲到了雕花月门的帘子后。

动作利落稳当,杯子的茶水愣是一点都没有溅出来。

苏蕴看着他躲得自然,愣了愣。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了一种——她在藏汉子的错觉?

暗暗地晃了晃头,把这种荒唐的想法从脑海中晃了出去。随后走到了门那边,只听到初意小声地说:“姑娘,是初意。”

听到是初意,苏蕴还是没有立刻开门,她转头看了眼顾时行,只见他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略一思索,苏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地方,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

苏蕴没有开门,只小声道:“你且去休息,不用你去。我约莫一个半时辰就能回来,若是回不来,你便帮挡着些。”

苏蕴还是做好安排,虽说来去一个多时辰,可谁知道这风雪会不会忽然变大挡了路。

外头的初意踌躇了一下,可到底是知道姑娘说一不二的性子的,也就道:“奴婢给姑娘准备了汤婆子,还有姜汤。”

听到这,苏蕴打开了门,接过东西,便让初意去休息了。

关上房门的时候,苏蕴看向顾时行,问:“可以走了?”

毕竟早点走也可以早点回来。

不等顾时行应声,更不等他饮完一杯茶,苏蕴开了门就探头望出去。见四下没人,便朝后边招了招手:“没人,可以走了。”

苏蕴先行出去,顾时行也随之出去。

下了雪,冷得不行,苏蕴拿着东西,不好把兜帽戴上,只冷得咬着牙缩着脖子。

正站在墙角下,想看看后门那边有没有人的时候,兜帽就被人戴到了头上。

苏蕴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的人,顾时行少了些冷淡,道:“下雪了,戴着。”

苏蕴知晓要夜出,所以身上的斗篷是墨绿色的,不打眼。

她心思有几分愕然,这还是顾时行么?

怎就忽然关心起她来了?

时下正紧绷着要偷摸着出院子,所以杂七杂八的想法也只是浮现了一瞬而已。随而正要走出去,顾时行拉住了她的手臂。

苏蕴转回头,声音极小:“可是有人?”

顾时行松开了手,摇头:“没人,但你知晓要往哪个方向走?”

闻言,苏蕴才发现自己带头走了,想了想,她走到了顾时行的身后,似乎没有留心方才顾时行又一次的“动手动脚”。

从庄子出来,顾时行寻到了放在外边的灯笼。

灯笼在他进去的时候熄灭了。而灯笼是暗色的,便是点上,也只是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苏蕴怕黑,可有个人在身旁,况且还是那沉稳的顾时行,倒也不怕。

见没旁人,苏蕴问:“就世子一个人来了,墨台呢?”

“他回去了,我一人便可。”说着,又道:“马蹄声响,没有驶入庄子,拴在了庄子外头,要走半刻。”

人都出来了,苏蕴也不在意那半刻。

因苏蕴想知道那二人的事情,倒也不至于无话可说。

“人是怎么寻到的?”苏蕴抱着汤婆子,还抱着水囊,看着路问他。

顾时行伸了手:“我给你拿着水囊。”

水囊里边装的是初意煮的姜汤,还热着,热意透出水囊。这下了雪冷得很,有物什暖手也是好的,苏蕴也就给了他:“还是暖的,可焐手。”

顾时行接过,确实还是暖的,像是里边的水热,又像是她在她怀中焐暖的。

把水囊放在了怀中,隔着黑色斗篷,苏蕴却是看不到他用那带着薄茧的指腹细细摩挲着水囊。

走了些路,顾时行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确实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以往那般尖锐了。

看回路后,顾时行把事情全与她说了,包括寻了太子的事情。在她惊慌前,又解释:“我只与太子说了有人算计我,但到底算计了什么,我没明说。”

听到这,苏蕴才暗暗地呼了一口气。

她与顾时行之事,是决然不能让旁人知道的。上辈子那种抬不起头,被人用异样眼神盯着看的感受,她不想再重新来第二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