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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熟悉。

她挣扎着醒来,睁开眼睛,就撞进一双幽深的黑眸里,她心跳一顿,猛地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沙发旁的男人,他脸色还苍白得厉害,“你……”

厉夜祈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本来就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脸,更是瘦脱了形,“怎么瘦成这样了?我这些天让你担心了吧?”

委屈霎时涌上心头,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还好意思说,在重症监护室里睡,出了重症监护室继续睡,都快睡成猪仙了,你怎么那么缺觉?”

厉夜祈反扣住她的手腕,抬手轻轻拭去她激动之下滚落的眼泪,他将手指搁在嘴边舔了一下,眼泪又咸又苦。

“对不起,希儿。”

言洛希背过身去,伸手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也不要原谅你。”

她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怕他再也不会醒来,可是等他真的醒来了,她又觉得委屈,倘若他真的心疼她,就不会让她担心这么久。

厉夜祈瞧她生气了,他倾身过去将她搂进怀里,言洛希下意识挣扎起来,直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她立即僵住了,“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我刚刚才醒过来,让我好好抱抱你,嗯?”厉夜祈贴在她耳边,唇边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总是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轻易就制住了她。

言洛希不敢挣扎了,他伤得那么重,要是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她放松身体,轻轻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那天她亲眼看见他的心跳变成一条直线,直到现在都是她的噩梦,她转过身去,伸手抱住他的腰,又怕弄疼了他,不敢抱太紧,“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厉夜祈昏迷了这么多天,再加上他当时受的枪伤,他知道她肯定吓坏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拿什么保证?”言洛希负气问道,他是少校,不是与凶恶的犯罪份子打交道,就是与在前线作战,他想要在军区里立稳脚根,他不想拼爹就只能拼命。

今天受枪伤,明天说不准还受什么伤,她很后悔,如果她早点想通,不再对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说不定他现在不会以身犯险。

可是她后悔又有什么用,他选择了这条路,万万不是她一句后悔,就能抽身而去的,不等他回答,她低低道:“对不起,我不该质问你,周北背叛,你心里也很难过吧?”

厉夜祈浑身紧绷,他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他转移话题,“我没事,希儿,你饿不饿,我让月岛去买点粥上来。”

他放开言洛希,刚站起身来,手就被她握住,“你不想提他,以后我也不会再提,但是厉夜祈,你不要难过,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你,我也绝不会背叛你。”

厉夜祈垂眸看着她,良久,他才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