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欺君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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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求己居没有大丫鬟在,李氏就打发那边的一个叫绣莺的大丫鬟,带着几个小丫头们在这边侍候。
求己居虽然一年没有住人,但是始终有人打扫。 泡在浴桶里,曹颙望着熟悉的屋子,颇有些感慨。 去年三月启程上京,至今将近一年,中间风风雨雨的,很是热闹。 只是回到这屋子,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疲了,开始怀念江宁自由自在的生活。
实在是路上太乏了,曹颙不知不觉阖上了眼睛。 等到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入眼是床幔,好一会儿曹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床上。 记得刚刚在浴桶里,好像有人与自己说话,彼时他困得迷迷糊糊的,想不清楚,这时也是忆不起。
曹颙正回想着,就听有人问道:“大爷醒了?”
“嗯!”曹颙拉开身上的被子,翻身坐起,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一套白色的亵衣,却是熟悉的款式,不过却有一点点紧。 看来是去年制的,今年穿着却是不合身了。
方才说话的是绣莺,手里拿着件青色素缎的长袍,一边服侍曹颙穿衣,一边说道:“大爷往日的衣裳都小了,穿不得了,这件袍子是老爷的。 太太找出来的,叫大爷先穿着,明儿再喊裁缝给大爷制衣裳。 ”
“母亲吃晚饭了吗?”曹颙穿好衣裳,看了下厅上个挂钟,已经戌时二刻(晚上七点半)。
“太太原本等大爷来着。 后来听说大爷睡下了,就自己吃了。 倒是三姑娘,因要等大爷一起用饭,好像还没吃呢!刚刚,亲自来瞧了大爷两次!”绣莺正说着,就听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曹颐到了。
见曹颙已经起来。 曹颐满心欢喜:“哥哥!”
曹颙见妹妹下巴都尖了,想起母亲说地。 这半个月来,因曹寅病着,李氏离不开,内宅琐事都要她来操心,而她又免不了自责愧疚,一下子消瘦了许多。
曹颙实在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几个月不见。 萍儿过得好吗?”
曹颐点了点头:“我很好,哥哥在京城可好?二弟、紫晶姐姐可还好?还有宝格格与永佳姐姐她们,还有觉……”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升起红晕,知道自己失言,忙止了话。
曹颙见她一口气问了一堆人名,却不知最后要问得是“觉罗太太”还是“觉罗大哥”,笑了一下说:“等我先去看过父亲与母亲。 回头咱们一边吃饭,我一边给你说京里的事。 ”
兄妹两个相伴去了开阳院,曹寅在晚饭前醒过,如今喝了药又睡了。 李氏也瞅着乏,两人陪着说了会子话,就先回了求己居。
香草与春芽已经将曹颐的饭送了过来。 绣莺带着人也摆好了曹颙的饭。 兄妹两个坐了,边吃边说了江宁与京城两地的家事。
见妹妹不仅穿得素淡,而且也没戴什么首饰,曹颙想起一事。 月初时,曾打发人到南边,把觉罗家的定礼给妹妹送来,却不知到了没有。 因此,他开口问道:“萍儿,前些日子我曾打发人回来给你送礼盒,你收到没有?可还喜欢?”
曹颐笑得有点酸涩:“父亲病重。 我哪里有这个心思。 还没打开看呢?”
“傻孩子,难道你这般陪着母亲熬神。 父亲就能提前病愈吗?总要你自己有些笑模样,才能够哄父母开心。 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去得快了!”见曹颐神色之间隐隐露着感伤,曹颙难免又劝解了几句。
曹颐点了点头,口里应道知道了,却不知到底听没听见去。 小丫鬟来禀,说是庄先生打发人来问大爷醒了没,若是醒了,请大爷去前厅说话。
曹颙已吃得八分饱,闻言放下筷子,叫妹妹再吃点,自己先去前厅看看。 曹颐起身,送哥哥离开。
*
织造府,前厅。
曹颙进去时,庄常正坐在那里,不知沉思什么。 庄常比曹寅还大五、六岁,眼下却没怎么显老,仍是曹颙小时候见过那般模样,瞧着倒比曹寅年轻了。
或许是与京城地庄席相处久了,如今看到他的兄长,曹颙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只是好奇与探究,而是从心底多了几分亲近:“庄先生,好久未见,您老可还康健?”
见曹颙进来问好,庄常笑着起了起身,抱了抱拳:“多谢大公子惦记,老朽还好!听说公子十五从京城出发,两千多里,只用了七日不到,公子实在是孝心可嘉!”
这样寒暄来,寒暄去地,尽是客套话。 曹颙摇了摇头:“这是为人子女者,应当做的,可不敢承先生的夸。 只是,先生找我来,不是为了赞我的吧!”
庄常挥了挥手,打发上来送茶的小厮退出去,而后方说:“公子,老朽还要先告罪啊!给万岁爷上折子,叫你回来侍药是老朽自作主张,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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