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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藏哪儿了。”

“没藏。”林苑缓缓移开目光,朝抽屉的方向示意了下,声音低弱:“放那了,上数第二格。”

话音刚落,他就起了身,直接来到床榻不远处的木柜前,拉了抽屉,从那一盒子的小玩意中,将那草编的小马驹单独给拎了出来。

一手拎着小马驹,另一手捞过案上的烛台,他大步朝她走来,而后立在榻前无声盯视着她。

林苑对他解释:“其实我就只是想着,毕竟生养过一场……”

晋滁不耐的打断她:“伸手。”

她便止了口,不再说了。

慢慢摊开手心来,她看着他将那活灵活现的草编小马驹,重重的搁她掌上。

晋滁盯着她,无声逼迫。

林苑知他意思,也自不会违逆,就前倾了些身子,亲自将掌心那物凑近了他手中烛台。

干草遇上明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他劈手从她掌心里夺过,将燃烧着的草编玩意一把扔在地上,任其燃成灰烬。

“忘了吗?”

林苑低声:“忘了。”

“记住了,是你先提及要忘了过往重新开始。若你敢出尔反尔,那就休怪孤翻脸无情。”

“我记住了。”说到这,林苑缓缓抬眸,清浅的目光落在他肃厉的面容上:“儿子,日后总会有的。”

她便清楚的看见他的面色,陡然变得晦暗不明。

晋滁离开后,林苑兀自等了小半个时辰,却还是未等来婆子端来避子汤。

她心里一突,开始心绪不宁起来。

自打从教坊司搬出来,已有小半个月时间,可每次事后,他不知是忘了还是其他,从未让人给她熬避子汤来。

她也不好单独去买麝香,以防惹他狐疑猜忌,平生事端。在弄不清他想法前她不敢轻举妄动,可这般耗着又不是个事,他要的这般频,饶是她有些避孕手段,可还是有些心忧。

今夜她都这般暗示,相信他听得出来。

可他依旧无动于衷。

林苑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这是想做什么。

这些时日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大概平静,有时候他也能平心静气的与她交谈几句。她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在试着忘却过往,也试着想摆脱她对他的影响。

可如今他的做派,倒让有些怀疑她的猜测。

隔了一日后,晋滁再次过来。

这一夜,事后他竟然没有离开,却是整宿歇在了林苑这里。

林苑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接下来几日,他竟也不是隔日一来,却是每夜都来。

虽不是每夜皆要行事,可他每夜宿在她这,却是让她夜夜不得安枕。

她不敢深眠,唯恐梦中吐出真言。

小小的宅院里,在那一方不算宽大的床榻中,帷帐里的两人在夜色中交颈而眠,宛如世间最普通不过的夫妻。

可林苑知道,这是虚假的温情。

只是不知,他知不知。

又过了几日之后,林苑终于不再犹豫,在清早上目送他上朝离去后,转身就去了东厢房。

这些时日她已经偷偷攒够了一副药,可以趁着煎熬补药的时候,偷偷熬上一碗。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恃宠而骄的理由,也需要一个能彻底避行房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