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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莲说:“咯咯咯,老娘就是嚣张,实不相瞒,你用劣质的钢筋跟水泥,是俺最先发现的,也是俺把这件事告诉二毛的。

检举揭发的匿名信是二毛写的,是他给省里人告密,你的工地才被查封的。”

“你……好狠啊。”

秀莲说:“谁让你得罪女人?今天姑奶奶就告诉你,女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张德全的脸青了,同样嘴唇哆嗦:“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当初我对你那么好。到底是为啥?”

秀莲说:“不为啥,两个字……报复!你害死俺爹娘,夺走我的青春,就应该付出代价。你还虐待老娘,谁让你用烟头烫老娘的腚……。”

“你偷汉子,我就该烫你!”

“你烫俺,俺就让你倾家荡产!”

“别忘了你还有孩子,祸害我,对孩子没啥好处,孩子你也有份。”

秀莲说:“那孩子跟俺没关系!是你张家的种,有本事你就掐死他!”

“你……。”张德全晃了晃,白眼一翻,扑通摔倒在地上,老家伙晕死了过去。

秀莲也够精明的,立刻将张德全对我的仇恨转移了,移到了二毛的身上。

这样的话张德全恨得就不是我,而是二毛。

张德全哇哇吐了好几口血,旁边的两个保安赶紧搀扶了他。

秀莲却当做没看见,反而冷冷一笑,进了俺家的门。

张德全完了,彻底完了,气血攻心,住进了医院。

老头六十了,本来就有心脏病,脑血栓,轻微的气管炎,再加上秀莲这么一气,差点嗝屁着凉。

一个礼拜以后,他的两个保安到仙台山来找我,说:“杨董,我们董事长想见见你。”

我问:“他在哪儿?”

“Y市第一医院。”

于是,我跟着他的两个保安到医院去看他。

再一次见到张德全,我心里又是一酸。

他变得更老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头发全都白了。

他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氧气罩,人也瘦多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看到我来,他的脸上展出一丝笑色,想摘掉氧气罩。

我说:“张哥,你别动,我来,我来。”赶紧坐在了他的旁边。

张德全颤颤抖抖,慢慢抓住了我的手,还是艰难地把氧气罩摘掉了。

他说:“初九,哥……错了,真的错了……不该祸害人,报应啊!可我保证,没有祸害过你。”

简直是废话,没有祸害老子,我的蔬菜通道会堵塞不通?老子会再开按摩门诊,重新打开通道?

都要死了,还不说实话,心机真他奶奶的深。

不过看他那么可怜,我真不想戳穿。

我说:“张哥,你有啥话,只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他说:“初九,我的那块地……你……接手吧,三座楼扒掉……重新盖。反正我是赔了。不过那些债务的窟窿,你要帮着我堵上……。”

他的意思,就是让老子帮他还债,因为三座楼扒掉,他三个亿打了水漂不说,至少负债三四千万。

这个不用算,账目在哪儿摆着呢,不过如果我接过来,一定会赚钱。

起初,老张就是想我加入,将来所有楼盖起来,获得的利润,可以跟原有的资金持平,不赔不赚,就当找经验了。

谁知道会落到这种地步。

我说:“张哥,你别说话,好好养病,病好了,楼还是你的,你自己扒掉再盖,我给你注资,借钱给你,不要利息的。”

张德全摇摇头,说:“不用了,没机会了,我要死了,可临死以前,我有件事不放心。别人信不过,我就信得过你。”

“你说。”

“就是我……儿子,他才刚刚六七岁,啥也不懂。老哥走了,我把儿子托付给你,你一定要把他当亲生的那样对待。”

我说:“行,没问题,我会交给秀莲,让她照顾,她们母子我都会照应。”

张德全笑了笑,抽抽搐搐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份合约,说:“这是转让合同,上面有我的签字……就剩下你的签字了,签下你的名字,以后那块地就是你的了。

我知道这很难为你,因为现在,至少你要帮着我还三千万。别让那些小股东吃亏,别让业主吃亏……。”

这才算说了句人话。

何止三千万,我算了算,至少要帮他还五千万。

因为那三座楼扒掉,排污也是个问题。楼扒掉需要资金,垃圾清理走也需要资金,哪儿都是人工,哪儿都是钱。

也就是说,我接手那块地,就等于接受了他两个亿的银行外债。账面上还有一个亿,他那块地是一个亿,老子还要帮他再多拿五千万。

简单的说,就等于我花一亿五千万,把那块地又从他手里买了回来。

赶在平时,我是绝对不会干这种吃亏事儿的,一定会死命地压价。

可老张成这个样子了,剩下秀莲孤儿寡母,我还能说啥。

吃亏就吃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