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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说:“我从小生活在国外,可父亲为我找了一个中文老师,所以发音标准。我的方言是父亲的熏陶。”

“喔……那,睡吧,俺累坏了。”陶花闭上了眼。

张进宝也闭上了眼,闭眼归闭眼,心里还是动荡不安。

陶花跟张进宝成亲的第一晚,俩人啥也没发生,加起来的话还是没有超过二十句。

就那么一直熬到天明。

第一晚是这样,第二晚第三晚,接连十天都是这样。晚上,他俩各睡各的,白天在别人面前也显得特别拘谨。

张进宝不着急,可急坏了他的爹老子张德胜。

这张德胜可不是啥好鸟,老东西提上裤子是个人,裤子一抹同样不是东西,跟他哥张德全一个尿性。

原配女人死了以后,张德胜没少留恋娱乐场所,也没少跟夜总会娱乐城那些小姐们睡觉。

当然,他比张德全精明地多,张德全是媳妇没了就娶,一个个娶回家慢慢鼓捣。

而张德胜却不娶媳妇,觉得娶个女人是牵绊,是束缚,还不如这样潇洒自如,自由自在,可以换着夜总会玩,换着姑娘折腾。

目前,他跟儿子住一块,陶花两口子住楼上,老家伙住楼下。

儿子娶了陶花,他心里挺高兴,可想着早早抱孙子了。

于是,这老表脸就半夜去听儿子跟儿媳妇的房,第一晚就听。

听房是仙台山的风俗,三天之内不分大小。老公爹听儿子的房很不雅,可为了子孙后代,只能表脸了。

就是想听听儿子跟儿媳妇能不能鼓捣点真事儿出来,造个小孙子啥的。

第一晚,啥也没听出来,两口子净说一些不咸不淡的废话。

第二晚,第三晚,还是啥也没有发生,儿媳妇睡床上,儿子被赶在了地上。

半个月以后,张德胜受不了拉,气得暴跳如雷。

早上他就把儿子拉过去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个笨蛋,咋能让她睡床上,你睡地上,傻子啊你?”

张进宝微微一笑:“爹,这是俺跟陶花自己的事儿,你别管?”

张德胜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放屁!你娘死的早,我不管你谁管你?十多天还让她囫囵着身子,天下找不到比你更笨的人了!”

张进宝脸一红:“可陶花……不让俺碰,咋办?”

张德胜说:“你脑子让驴子给踹了?手脚被汽车轧了?不会霸王硬上?

扑上去扯她的衣服,亲她的嘴巴……女人就这样,一次疼,二次痒,三次爽得忘爹娘。

只要她尝到甜头,以后你不找她,她也会像树藤子一样,过来缠你……。

你小子这么多年的学是不是白上了,不懂这种事儿?”

张进宝说:“爹,俺懂,啥都懂,就是不想……硬来。婚姻是神圣的,掺和上暴力,就是对婚姻的玷污,人生都不会完美。”

“完美个屁!你想跟人家完美,人家不想跟你完美。”

“总之,我的事儿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张德全说:“行!我不管你咋鼓捣,总之明年我要抱上孙子,现在立正,稍息,向后——转!马上滚蛋!回去摆平你媳妇。”

就这样,张德胜把儿子轰走了。

心里那个气,这么漂亮的媳妇,到儿子手里就是糟践了,换上我啊……哼哼。

对于爹老子听自己的房,张进宝没有过多的警惕,他觉得爹是为他好,怕他不幸福。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半个月以后,陶花开始回门子。

按说,仙台山的姑娘出嫁三天就该回门了,可陶花爹娘早死了,弟弟顺子在外打工,家里没人了。

她回到仙台山也没地方去,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爹留下的房子不是她的,是弟弟小顺子的。

回去也没人招待,冷锅冷灶的。

是我打电话招呼陶花回门子的,告诉她,回家一定要到哥这儿来,哥会招待你俩。

哥就是你娘家人,酒席我都准备好了,赶紧回来呗,你嫂子也想你。

陶花说:“好,哥,俺要吃饺子,让嫂子帮俺包。”

我说:“行,记得跟进宝一起来,我要跟他好好喝两杯。”

陶花跟张进宝是成亲半个月以后回到仙台山的,汽车开到了俺家的门口。

我跟香菱都等不及了,一起扑上去,香菱扯了陶花的手,我扯了张进宝的手。

“妹,走,咱姐妹俩说悄悄话。”

“进宝兄弟,屋里请,今天咱哥俩不醉不归。”

我拉着张进宝坐客厅里抽烟,香菱就扯着妹子进了里屋。

闺女成亲三天回门子干啥?主要是娘家人不放心。

要关起门问问,夫妻生活咋样?破身了没?第一次……痛不痛?公婆待你可好?等等等。

这些话一般都是娘来问,娘没了,就是嫂子的责任,这是娘家人义不容辞的职责,千百年不变的规矩。

果然,香菱把陶花扯进里屋,当头就问:“花儿,张进宝对你好不好?能力行不行?有没有啥问题啊?第一次爽不爽?逮不逮,痛不痛啊?跟嫂子说说呗……。”

陶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