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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风风火火,人群熙熙攘攘。

红霞把整个酒店清场了,专门招待附近所有的客商。

远路的通知不到,只能一一打电话。

同时,我们也找来了市电视台的记者跟晚报记者,新闻登上头条。利用媒体舆论澄清事实。

立刻,一张张订单接踵而来,那些撤销合同的商户再次找上门,纷纷跟我们签约。

来回这么一折腾,中毒事件不但没有将我们击垮,而且客户比从前还要多。

这等于是他们变相为我们打了广告。

罐头厂的事儿完了,肉联厂中毒住进医院的那位,还没有完。

虽然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可一码归一码。

那位受害人不出院,我们也没办法。

我跟红霞是第五天中午到市第一医院的,去看望哪位吃肉中毒的受害人。

临走以前,我就打听清楚了,中毒的是个女人,三十来岁,乡下人。

这个人是在乡下一个乡镇购买的猪肉,距离L市好几百里呢。

按说,她跟罐头投毒事件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可天下没有绝对的巧合。

我一直怀疑,这是同一个人在背后指使,就算跟张德胜有仇,可又关大金牙啥事儿?大金牙跟张德胜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接下来,二毛的话提醒了我。

他说:“初九,我可以肯定,大金牙跟张德胜有一腿,一定是张德胜利用诱惑收买了大金牙。

他自己不能动,所以就派人联系大金牙,许诺他高额的回报,让这老家伙陷害咱们。

大金牙从前跟咱俩都有交情,知道我们的弱点,所以一击就把你干趴下了。”

我恍然大悟,听二毛这么一说,还真是有可能。

王八羔子的,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大金牙这王八蛋,咋能干这种事?

天知道张德胜许诺了他什么,给了他啥好处?他还是小天翼的干爹呢,狗屁!为了利益,简直六亲不认!

我跟二毛红霞走进了医院的病房,手里提着水果点心。

对于受害人,当然要一躬到底,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次是代表公司去赔礼道歉,不是私人恩怨。

当我们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一眼就瞅到了病床上的那张面孔。

是个女人,一脸麻子,头发焦黄枯干,脖子跟手臂上的泥,有一煎饼厚……不,有一烙饼厚,如果洗洗,那些皴能上三亩地。

满口的黄板牙,嘴巴一张,好像一口三年没刷锅的破砂锅。

第一眼瞅到她我就很惊讶,竟然认识。

真是冤家路窄,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她。

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王寡妇。当初我第一次寻找香菱,第二次寻找翠花的时候,在那个碰瓷村遭遇的寡妇。

这娘们曾经两次把我拽她家里,打算跟老子上炕,摩托车差点被讹走。

我抬手一指:“咋是你?”

女人也瞪大了绿豆眼:“咋是你?”

我说:“王嫂……?”

“你不是那个,那个……叫啥来着?”

我说:“杨初九。”

“对,杨初九!小王八蛋,你咋来了?赔俺家的水缸!”

这娘们见面就让我陪她家的水缸。

道理很简单,上次找翠花走进她家门,这娘们拉我上炕,刚刚抱怀里我就跑了,从窗户口逃脱,跳进她家的院子。

这女人早就叫了好多男人,在院子里等着抓奸讹人。

一番争斗,我抄起菜刀拼杀,将一个小子扔进了水缸里,把水缸砸坏了。

普通的水缸,对于小康人家来说不算啥,可对于贫苦的山里人,那是必不可少的,很值钱的。

我问:“你……在医院干啥?不会就是我们公司……中毒的那个吧?”

王寡妇一听恼了,说:“好你个杨初九,原来那个肉联厂是你开的?可找到活人了,赔钱,赔钱啊!”

说着,她跟猴子一样蹦跶起来,一下子爬上了我的背,拧耳朵,捏鼻子,还掐我的脖子。掐得本帅哥差点断了气。

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比狸猫还灵敏。

我知道遇到新的麻烦了,谁中毒都好办,只有那个碰瓷村的人中毒不好办

碰瓷村,全村的人都是碰瓷的高手,平时没事儿都想讹俩钱花花,现在忽然抓上了冤大头,还不把我往死里整?

王寡妇又抓又挠,弄我一脸血道道,嘴巴里还一边骂:“王八蛋!你上次摔坏老娘的小蛮腰了,赔钱!弄坏俺衣服了,也要赔钱!……还有,你勾搭老娘,企图跟我睡觉,占有我洁白的身体,同样要赔钱!”

她一口一个赔钱,好像我欠下她八辈子的债一样。

二毛跟红霞吓坏了,赶紧过来劝,这娘们抱上我还撕不开了。竟然趁机咬我好几口,腮帮子几乎被她扯下来。

根本不是泄愤,完全是占便宜,想亲帅哥的脸蛋。

红霞跟二毛一起动手,一边拉一边劝:“嫂子,你冷静,冷静,咱有话好好说,你跟初九……认识?‘

我没办法,也担心红霞误会,只好把当初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两个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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