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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就坏在张进宝的身上。进宝心肠软,不想伤害弟弟,就成为了天翼的绊脚石,害得四个人全都差点毙命。

我不管哪个,反正谁欺负我儿子,我就揍谁。

有枪用枪,没枪老子就用半截砖糊他,糊死一个少一个,用力糊,使劲糊,糊不死再糊,糊死拉倒!

架不住老子有钱,打官司咱有律师。

孙大志的肩膀中枪,手里的枪也脱手了,倒在地上嚎叫。

我飞身扑过去,首先把他的枪给缴获了,然后来到张进广的身边,将他的匕首也缴获了。

张进广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喊疼,而是喊饿:“初九叔……求求你……吃的,我要吃的……饿死了,救命啊……。”

大饥饿让他忘记了疼痛,翻肠搅肚的感觉比枪伤要严重得多。

不知道为啥,我心里的愤怒消除一半,反而对他产生了怜悯。

立刻明白,是饥饿的诱惑让他们产生了杀人的邪念,这完全是一种无奈。

天翼问:“爹,咋办?”

我说:“还能咋办?拖他俩走,把他们拖回到山洞,不能眼瞅着他们死。”

就这样,几个人一起努力,把张进广跟孙大志拖了回去。

走进山洞,陶花已经准备好吃的,熬了一些酸枣跟桑葚,还有松子。

虽说这些东西不好吃,可总算饿不死了。

就这样,天翼跟樱子得救了,张进宝跟巧燕得救了,孙大志跟张进广同样得救。

听几个人将大峡谷半年发生的事情说完,我唏嘘不止,感慨万千。

这才知道他们度过了人生最艰辛的一段时光,原来儿子一直距离我不远,还不到十里地。就在前面的大峡谷里。

回头再看几个人的装束,心里更是发酸。每个人都是破衣烂衫,面容憔悴,奄奄一息。

一股深深的父爱从心头升起,抱上天翼又亲两口。

巧燕问:“初九哥,你跟陶花一个月来,就吃……这些?”

我说:“当然了,不然还能吃啥?”

“看来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下子添六张嘴,咱们的食物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我摇摇头:“很难,很难,别说这个冬天,一个礼拜都困难。不远处的小树林已经没有山果了,咱们很快就会陷入另一场饥饿。”

巧燕就叹口气:“哎,看来我们是从一场劫难,陷入了另一场劫难,不过不用怕,还好有初九哥,看到你,俺的心里就有底了。”

陶花也说:“我们必须在那些山果吃完以前找到新的食物,要不然还是无法摆脱饿死的命运。”

粮食,难搞的粮食啊,没有粮食可咋着活?

这儿不是仙台山,仙台山有吃不完的食物,这儿是大雪山啊。

大自然的残酷无情在跟我们开玩笑,一次次磨炼我们的生存意志,挑战我们的智慧,消磨我们的斗志。

目前,只能跟天斗,跟地斗,跟自然灾难斗,杀开一条血路,返回我们的家园。

几个人肚子里有了食物,精神就恢复了很多。这个时候,我才告诉他们,张德胜在隔壁的山洞,应该让他们父子团聚。

于是,天翼跟进宝就把孙大志跟张进广拖进了那边的山洞。

当张德胜瞅到小舅子跟二儿子的那一刻,老头首先哭个稀里哗啦,然后抄起棍子就打。

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孽畜!竟然杀兄,狼子野心!我要你干啥?你咋不死在外面?咋不冻死饿死?真是……冤孽啊!呜呜呜呜……。”

打完张进广,张德胜又用棍子捶孙大志,教训小舅子。

孙大志不能动,接连挨几棍子,痛得嗷嗷大叫:“姐夫,饶命,饶命啊……。”

所有的事情都是张进广跟孙大志搞出来的。

不是他俩密谋定计,非要杀死进宝争夺财产,就不会来到大雪山。

不来到雪山,就不会挨饿,不会遭遇大雪崩,张德胜也不会千里迢迢寻找儿子,被困在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也难怪老张发那么大的火。

张德胜的腿脚不好,脚面上的刀伤还没好利索。再加上营养不良,浑身无力,打起来也不疼。

他们几个哭,张进宝和巧燕也跟着哭。

两拨人是面和心不和,为了避免冲突发生,避免两个孩子再遭遇伤害,接下来,开始分领地了。

我让张进广、孙大志跟张德胜住在一块。我跟陶花,天翼和樱子住另一个山洞。

每个山洞里都有篝火,食物按照人头分发。

张德胜问:“进宝,你跟谁住?跟我还是跟杨初九?”

张进宝很作难,被夹在了中间,只好说:“我听巧燕的,巧燕跟谁,我就跟谁。”

巧燕说:“俺当然跟初九哥。”

进宝说:“那我也跟初九哥。”

张德胜苦笑一声:“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随你!!”

就这样,进宝和巧燕跟我住进了同一个山洞,我们六个人形成了统一的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