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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只可惜,大殿的门,轰然关闭,堵住了众人最后的生路。

“桀桀桀,等了三十年的血宴,你们所有人,今日,谁也走不了!”空中传来震荡神魂的狂啸声。

声音如巨浪,爆裂地掀起一片墙壁沙石。

一切变故说时慢,不过转瞬之间,铺天盖地的石沙涌来时,元樱本能将面前的百斤桌子,一只手狂掀而起。

挡住了这片砂石袭击,可惹来的,却是对面刘司晨的怒骂。

眼见长桌朝他砸来,无处可躲,腹背受敌,他只能长剑刷地一声,一道白光出鞘。

对着大力轰向自己的长桌一剑挥去,桌子在半空裂成两半,也不知砸到了哪个门派的倒霉蛋,发出数声惨叫。

三清观的许三清此刻早就滚到了地上,“额滴祖师爷呀!我们老许家三代单传,我死了,可就绝后,我还有个老子娘要养,我可不能死……”说着,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镇煞符,不要钱一样张张往身上贴,边贴边掉,边掉边拣,边拣边贴。

东方青枫冷眼观察这一切。

在碎沙走石飞溅而来时,他动作极快地扳着阙清月的肩膀,将她转了一圈,护在了身后,阙清月没有防备,突然被转动,长发在空中荡出一道弧线,全部垂在右肩膀上。

待沙石过去,低头看 大殿地面已面目全非,只有她这边还完好,周围百余棵珍贵的茶树,全部夭折。

韩舒言远远翻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其它门派子弟中了血咒煞,自顾不暇,被吹得打滚吐血,有的吞药打坐,有的满地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三瞬,有人就抗不住血煞咒,一身血肉,彭地化为了血雾。

这就是血煞咒的厉害,所谓血煞宴,也就是食人宴。

“该死的畜生。”

“今日你食我,明日我食你,畜生好啊,你们在我眼里,每一个都是上好的畜生,上好的血肉,还有,更好的,极品血肉,嘎嘎嘎,血煞之下,百里枯骨!

我血煞今日就要开上一场羡煞人间的血煞美人宴,就如美人所说,好东西嘛,要留着最后吃,才会香,咦,我的美人呢,呵呵,找到了。”

“给我留下!”

之前长桌上,摆着各种瓶盘碟碗,这些东西在血煞手中,瞬间要命,所有瓷器四面八方爆开来。

如万雨利箭。

根本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大殿里雾蒙蒙,视线受阻,阙清月握着衣袖,只感觉到身边一把刀,砰然出鞘,刀光飞速闪烁间,不断有火花在她面前炸开,她的周围一阵“叮叮叮叮”的声响,所有弹向她的碎片,都反弹出去。

“跟我走!”东方青枫此时眼睛与平日不同,幽沉中泛着金属的冷光,他目光在周围闪动,伸手放在她披风背后,将她护住,并将她背后的风帽伸手扣在了她头上,“走!”

血煞的难缠在于,它会化为血雾,你根本不知道它藏在哪里。

找不到他的位置所在。

“想走!死了这条心吧!今日所有人都可以走,唯有你,必须留下来!阙朝歌!”

大殿一阵风起云涌,血雾退散,阙清月仰头,透过风帽看到了无比壮观的一幕,原本地上几百根筷子全部浮在大殿上空,几百根瞬间分裂几千根,几千再度分裂几万,密密麻麻地全部朝向她的方向。

全方位无死角指向她。

凝在空中,仿佛瞬间就会落下。

她仰头看着这些指向自己千万支筷著,不,已经不能叫它筷箸,它已经变成无穷无尽的利刃。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血煞之下,百里枯骨,原来如此。

待到满天利刃轰然而下。

“龙斩!”

……

大乐山情人树,树下依然人潮涌动。

突然“箜”的一声震荡。

有人感觉到什么,疑惑看了看周围,问同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什么声音?”

“好像佟的一声。”

“有一点,还震了一下,不会地龙刚才翻身了吧?”

“咦,我手里的水怎么洒了……”

……

大殿整个地面随着那道光,猛得一颤,有什么东西碎裂,掉落一地。

伴随而来的,是如浓雾般的灰落下。

“咳咳。”有人被灰呛出声。

房顶的沙土震的像下雨一样。

阙清月早以袖遮面,挡去了尘土,此时挥开衣袖,四下一看,头上万支飞箭,已经不见了。

整个殿内仿佛飓风扫过,满目苍夷,一片狼藉。

元樱从石堆里爬了出来,大殿毁成这样,其实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赤手空拳时,任何东西都是她的武器,桌子都被她抡碎了。

刘司晨一身尘土,脸都是黄的。

“呸呸!”他正面衣服还好,后背的衣服被沙石砸得破破烂烂。

两人找到阙清月时,她站在大殿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而东方青枫就在她不远外,半跪在地,手里一柄刀正插在地面上。

刀的旁边有一人,正是那个驻拐老农,但已经软倒在地,没有了呼吸。

东方青枫面无表情俯视此人,以刀挑开他后颈衣服,只见其背颈处,有一块血形刺青状痕迹。

“是人煞?”怎会这样?刘司晨震惊道。

东方青枫冷笑道:“这不是意外,是个圈套。”他看向刘司晨:“有人,设了局。”

刘司晨迟疑道:“是针对殿下,你的局?”

东方青枫将刀收了回来。

回身看了眼身后,那个低头,抚开风帽,整理披风灰尘的人。

“……或许,也是她的局,毕竟阙氏祖宗若没了,他们的目的,也许也达到了。”

说完他走过去,将她背后的风帽又扣回她头上。

“这里不安全,我们走!”他伸出手,隔着袖子,握住阙清月的手腕。

后面刘司晨,元樱跟随其后,一行人快速离开了大殿。

至于其余门派百余人等,在那一声龙斩过去的震荡中,已无声息,不知最后能活下来多少,但即便能活下来,也重伤无疑。

殿门打开,几人走出去时,刘司晨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方有几分后怕。

若没有阙家这位娇气老祖闻到了血煞咒的腥气,她若不提醒,若将军没有及时找到血煞所在将它一刀斩之,面对刚才密密麻麻的箭雨……

他呼出一口气。

好歹毒的计谋!

以咒废之,以煞杀之。

殿外有一人,见殿门打开,居然走出活人来,他大惊失色,躲了起来,待人走后,才慌忙放出了一只信鸽。

城主府内,有人将鸟腿上的信纸展开。

“废物!一群废物!”

“大人,难道……失败了!”

被叫大人的男人,手攥紧密信纸,在殿内走来走去,“怎么可能?血煞咒都下了,居然还留不住人?人煞也废了!你让我这次怎么跟上头交待?我这顶官帽要不保啊!”

他难以冷静地走来走去,攥着手心想着办法。

“大人,看来,那一位,比想象中要厉害,他能一刀斩三煞,那他的实力,岂不是……超过三煞了?难道他达到了,黄泉级?”

大人脚步一停,最后冷哼一声:“对啊,他实力越强,就会死得越快,他每多用一次人煞的能力,就会离变成煞物更近一步。”

说完,他想到什么,急忙走至书桌,拿起笔蘸了墨汁,飞快写完后,交给下人:“务必送到京城,现在只希望,我能保住目前的位置。”

否则他的下场,不会比那些大殿的人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