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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安全了,才强行将它送出窗户。

“……来的时候要观察有没有人,有人就不要过来了,知道吗?你可是千里目啊,几千米外都能看清地上的一只小田鼠,那么大个人,对你来说,不是简简单单就避开了?不过,你抓兔子就算了,可不要抓小小鼠给我啊!”

她说了几句后,就将它送上了高空。

看着它在月色下有些生气地盘旋,冲她叫了好几声。

甚至还想落在她窗前。

虞浓一狠心,把它驱赶出去,将窗关上,拉上了帘子。

眼不见心不烦。

凌晨三点多。

一只大鹰在一间宿舍周围,盘旋了很久,还长长地叫了几声,那个窗也没有打开。

它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整只鸟愤怒地在上空飞了半天,最后落在了工地最高的一处建筑上。

如果一开始,她将虞浓的宿舍当做巢穴,那几次下来,它被赶走。

愤怒让它开始将整个工地当成它的巢穴。

什么让她不安,它就凶神恶煞地盯着什么。

一只鹰威风凛凛地站在高空之巅,一双鹰目把所有的建筑和人尽收眼底,连一只老鼠都没放过。

然后一双眼睛,露出凶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上正走动的人。

它将他们视作了仇敌。

这时候保安正在换班。

四个人,两两换岗。

有人抱怨。

“要命啊,也不知道金老板抽得什么风,这个工地,这么多人,又不是空着的,晚上整一个人看着就行,现在非要两个人值班,还不能休息,要一直转悠,一晚上还分三个班,两人一班,看着工地就算了,还让我们看着女宿舍,真不知道金老板要干什么。”

工地六个保安,此时怨气连连。

其它三个不情不愿。

有一个却闷声闷气道:“老板安排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加班给钱,钱不少就行了。”

他是之前敲虞浓门的人。

金老板安排保安巡逻,交待过,巡视的时候,注意一下女宿舍第三个房间,如果发现什么不对,或者人不见了,一定要上报。

他是很尽职尽责的。

路过时听到异响,也会询问一下。

交接完,两人下班,就准备回家了。

他们都是本地人,晚上不住宿舍,这宿舍建的表面看着还行,实际住上半年就得漏雨,质量差着呢,哪里有家里住得舒服。

结果刚走出工地大门,说了会话,还没有分开,迎面就来了一阵风,他们什么都没看清。

就感觉到一双铁爪,抓住了他们的脑袋,然后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差点没痛晕过去。

惨叫一声。

两人瞬间受袭。

被挠了个头破血流。

要说严重吧,没有伤到骨头,要说不严重,皮肉受苦,都挠花脸了。

第二天上班时候,两人脸上头上都贴着纱布。

肿得像个猪头,但是两人还是不舍得请假,手脚既然没问题,也不耽误赚钱。

只是看起来好些好笑。

“哟,小王,小李,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在家干仗了?被老婆挠的?这挠得挺狠哇!”一群人见了,开起了他们的玩笑,一阵嘻嘻哈哈。

“滚蛋!该死的,昨天下班刚出了工地,就被一只鹰给袭击了,看把我脸给抓的,差一点眼睛给抓瞎,我今天非得逮住它不可,不拔光它的毛,挖了心肝烧烤吃,难以消我心头之气,看看把我这脖子抓的,都抓烂了,我老婆还以为我在外面养小蜜,你说我一个保安,我养个屁小蜜……”

说完就惹来众人一阵嘲笑。

“搞不好真的是小蜜抓的。”

“就是,我说你俩是去嫖了吧?被老婆发现了给挠了,非要赖在人家鹰身上!”

“艹,我说的是真的,开什么玩笑?一天累个要死,嫖也没劲嫖,看我找人借把抢,今天非给它崩了烤肉不可,该死的鸟!”

“真是鸟抓的?”

“不会是这两天总在咱工地上空捕猎的那只鹰吧,我看经常在我们后山那片寻食,昨天它还捉了只兔子,凶猛得很,又快又准,像一道闪电,估计后来嫌兔子太小了又放了,很有灵性!”

“它灵性个屁!一个偏毛畜生而已,”

“我说打它就打它,打死烤了吃,大家都有份,我堂堂七尺男儿,还能让个畜牲欺负了。”

“……就你这身高,有七尺吗?”

几人坐在那儿,讲了好一会怎么打鹰扒毛吃肉,是煮是煎是烤的话题。

却不知,正在不远的高架上,有个小黑点,正一动不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

烈阳当空,周围人在忙碌,机器轰隆隆作响,还有铁器搅拌声响。

金老板正站在整片工程中心位置,他戴着一个黄色安全帽,手里拿着一只棕色皮包,和一个身着上衫下裤,脚踩千层底布鞋的削瘦男子,站在一起。

周围没什么人。

他们面前大大小小十几个灌注桩。

正排布在地面。

这是最晚起基的十九号楼。

金老板眯着一双小眼睛,不断擦着脸上的汗,表情有点焦急,对着身边的陈大师道:“大师,你看,我这工程都开盘好久了,其它楼都起了,只差这里,灌注桩我都弄好了,人工开挖也排了积水,您看看,合不合格……”

“……老金,你要想好,这个事做了,有伤天和,财库一开,你是大发特发,但也要想清楚后果……”

这可是活人祭祀,没有什么只可保你发财,而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哎哟,我的大师哎!我可是慎重考虑过了,这打生桩从古到今,也不是只有我们做……”

金老板道:“而且,还有什么比穷更可怕的事?我现在资金紧缺,若再不帮我转转运,周济不到资金,这工程可就要烂尾了,烂尾我可就要破产了,陈大师,江湖救急啊!”

“……大师,可是您跟我说,这周围一片是阳地,风水上叫独阳煞,只要在中心区域,点独阴,这个风水盘就活了,到时必然财源广进,大发特发!很合我的土金水命局,我才拍下这里,您看,我都按您说的,一毫不差地弄好了,浇灌的桩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啊陈大师……”

陈大师看着这些桩基,犹豫不决,摸着胡子没说话。

他曾跟这金胖子这么说过,不假,但也只随口一说,当时金胖子问他的是,政府标的几块地,哪里最好,他只是挨个品评一番。

万没想到,好的那块地,金胖子没有买,而是买了大冷门郊区最便宜的那一块,一心想着便宜入手,捡大漏,可也不想想,改天地风水有多难。

他例出一堆苛刻条件,没想到都做到了。

而且,还真让他找到一个真阴体女子。

但自从见了这名女子后,陈大师就更犹豫了,总觉得不妙,此女根器极佳,打生桩可镇压此地百年气运,绰绰有余,可是,偏偏她不是短命相。

这一行最怕意外,最怕变故。

所以哪怕金胖子重金之下,他还是一拖再拖,布个室内庭院风水还可,这种天地大势,反噬起来也厉害得很。

金老板又苦口婆心劝道:“大师你不是说,那女子活不过二十岁,反正也是个短命鬼,早两年,晚两年又有什么区别?对吧,这件事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派人查过了,她出生在小户人家,周围没几个有见识的人,根本没有什么贵人相助,到时候出了事,只要拿一点钱就能轻松摆平,绝对不会出大问题的。”

“这处风水盘活了,我答应给大师包至少这个数。”他伸出了手,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万块!

半天,陈大师才摸着胡子道,无奈道:“明天就是十五月圆之时,晚上阴气最盛,在中间第九柱……那个位置。”陈大师伸手一指。

指向了其中一个桩子。

“……你竞拍下来的这处地段,的确是孤阳煞,要破此煞,将此地形成聚财地,很难啊,山水格局最难调整,这不是房子的布局,可移可变,山水无法移动。

不过幸好这一处是先天孤阳,好似八卦里的一尾白鱼,只要在白鱼的中间,点上一点黑。

这盘就活了。

孤阳煞点入一点阴,就会阴生阳,阳生阴,阴阳招财局就成了。只是这一点阴就有些麻烦,一般人的命格可压不住孤阳煞,这里也没有先天纯阴之地调和,若人为制造,条件也很苛刻。

还好,你寻到了一个真阴女,十八妙龄,未享过人世繁华,若满身怨气而亡,再封住她的九窍,将其灵魂永固于体内,放入此柱之中,浇灌水泥。

将此楼立起,这幢楼,阳中一点阴就人为造出来了。

只是太过残忍,是古人的手段,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方法改运,也很少能碰到这种格局的女子,这种命格,比孤阳煞还要稀少。”

陈大师说完,摸了摸胡子。

金老板已经被钱蒙蔽双眼,如果这里烂尾了,那他就完了,他所有资金都投入进去,破产这可比死人可怕多了:“大师放心,这事我交给几个心腹办,他们参与这件事,会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的,到时大师尽可下手,不会有后顾之忧……,反正那女子死了也是孤魂野鬼,倒不如为我们所用……”

陈大师前面听着还默不作声,后面一句听见,哼了一声。

目光微鄙地看了金老板一眼,“此女可绝不是孤魂野鬼一种,有这种命格的人,虽短命,但她上一世,可非同小可啊,这一世,不过是人间走一遭,轮回走个过场罢了,就怕此事,会出变故,不动则已,一动反噬……”那可就不妙了。

轻则重病缠身,重则寿命将尽。

“大师啊,您如果不管这件事,我可就马上遭到反噬了!”

许久,在金老板的哀求和金钱的允诺下。

陈大师终于应下来。

“罢了,既然答应你,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到时,你且将人带来,人必须完好无损,不要破她的完壁之身,她的灵魂可能要被镇压在这里上百年,善待她最后一程。”

“最好,在其昏迷中进行。”活生生陈大师也不忍。

“这是自然,放心,我肯定让人办得妥妥的,那就多谢大师了!”金老板心下一松,月光下,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向了一只只桩子。

仿佛这里不是待浇灌的桩,而是金灿灿的财宝。

两人却不知,在他们头顶上,正有一只大鹰在上空不断盘旋,最后落在了最高的建筑上,目露凶光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