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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把她的八字写在黄纸上,包上头发,缠上红线……

虞浓的眼晴,迅速地转动了下。

办公室的古怪风水。

江雪询问她的出生月份。

一个刚开盘不久的建筑工地……

一张写着她生辰的黄纸。

就算虞浓不懂这些,这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是这个工地,出了什么问题?

那个金胖子,大金链子资金不足?

风水先生,她的八字跟这里的风水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想要她的命?

显而易见。

虞浓想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

旁边的鹰不见了。

她感觉到风吹在脸上,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它顶开一条缝,钻了出去。

虞浓立即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看向外面,没什么人,更没有鸟。

这只鹰仗着两天时间,已熟稔这里的地形,人员分布,加上它速度又快,又聪明,虞浓只开了两次窗,它就学会了用嘴开窗,现在竟然可以来去自如。

虞浓看笑了,它的小屁屁看样子是想挨揍了!

还没关上窗,它嘴巴叼着东西,又飞回来了。

今天它在工地上方转,看到有人在摘一种红色的小果子。

摘了好多,一边摘一边吃。

它一直盯着,待人走了,它就飞过去,用嘴巴折最上面,无人能采到的那枝最红最大的果枝,然后藏了起来。

刚才想起就去藏的地方,叼了回来,其实就藏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虞浓将它放进来,还想要教训它两句的时候,就看到了它嘴上咬着一根树枝。

树枝上挂着一串串熟透的红果,应该是长得最高,阳光最好,吃起来最甜的那一枝野樱桃。

看着它笨拙地将野樱桃枝放到她手心里。

一双小豆眼,盯着她看。

虞浓仰了仰头,眨回眼底突然涌出的泪花。

坐在了它面前。

以前生怕有人下毒,所以虞浓从来不吃梦里的东西,但在它把这一枝果子交给她,期待地看着她的那一刻。

虞浓只犹豫了一下,就从上面摘一个,放进嘴里。

樱桃,真的很甜。

她对着这只,对她很好很好的鹰鹰笑了。

“咕咕。”它其实非常聪明,似乎看虞浓不喜欢昨天的大肥兔,所以今天就仔细观察那些人类的举动,见到这个果子很受欢迎的样子,它就想办法带回果子来,果然她吃了,还笑了。

它很愉悦地张开了翅膀。

一个劲儿地用翅膀碰虞浓的手,让它继续吃。

然后虞浓就在它的注视下,一个一个慢慢地吃完了。

一个吃,一个看,不知过去多久。

直到虞浓将翠绿的树枝放在桌子上。

大鹰紧紧的靠在她腿边,很是依赖她地蹭了蹭。

虞浓也伸手摸着它的羽毛好久。

还给它起了个小名,叫咕咕。

想起现实的楚瑜,她就头痛,一想到梦里的鹰鹰,她就开怀。

心情也是复杂不已。

时间接近十一点。

就在虞浓抱着大鹰,脸贴贴,摸翅膀,一人一鹰啾啾咕咕玩了一会,她打算抱着它回床上的时候。

门,突然发出“咯噔”一声轻响。

是钥匙,插嗯进门锁的声音。

有人!

虞浓慢慢放开鹰鹰,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门,指尖的冰箭早已经开始旋转。

她很镇定,心里想得是,来了吗?

若真来了,她可真是轻松了,直等来人一进来,就给他一个透心凉。

可旁边咕咕比她更迅速,大概感受到了入侵者,它愤怒起来,它已经将虞浓这里当作自己和她的巢穴,绝不容忍外人进入。

它一个翅膀扇起,想冲向门,结果将头上亮着的灯,打掉了,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屋子里一片黑暗。

门外鬼鬼祟祟开锁的声音一顿。

虞浓看了眼地上摔得稀碎的灯,知道已经打草惊蛇。

“谁?”她出了声。

等了许久,门外再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开口回答。

门口的椅子也没有被推开。

门,一直没有打开。

这一夜,虞浓没有睡,一人一鹰如临大敌,就坐在门的对面,直到天亮。

它的一双小豆眼,亮得惊人,如果不是虞浓抱着它,它几次都冲到门前。

在天快亮的时候,她悄悄打开窗户将它放飞,然后整整衣服,走出了门。

宿舍工人已经起床洗漱。

男宿舍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怎么回事?他怎么叫不醒啊!”

“昨天我看他去他妈那里,吃得满嘴是油,不会是撑死了吧?”

“没死,还有呼吸,身体还是热的,就是昏迷不醒。”

“赶紧找工地头,找金老板,送医院吧!”

“他家人呢?”

紧接着有男人跑过来,敲虞浓隔壁的门,居然没人开。

等到来了几个人将门踹开后,才看到,里面的三个人,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时间女宿舍这里有人开始尖叫,以为死人了。

太吓人了。

但检查过发现,只是昏迷不醒。

这些人进去后都没有注意到。

这个房间的桌子上,放了一只饭盒。

饭盒里的排骨,已经吃光了。

虞浓站在门口,沉默地看了眼桌子。

很快,金老板和秘书被找了过来,大金链子不知道从哪个被窝里钻出来,头发都是乱的,他叫来辆车,将几人飞快地拉走了,说是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要说吃的有问题,那大家都吃食堂的饭了,只有这几个人出问题,其它人好好的,一时间男女工人议论纷纷。

车里,金老板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小舅子也在车上。

大金链子劈头盖脸地就骂道:

“你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小舅子靠姐夫吃饭,自然小心冀冀地应付着:“姐夫,这也不怪我啊,我昨天按你吩咐,厨房一人分了一大盒子排骨啊!谁知道……”

“谁知道,分给她的那份,会被这些人吃了啊,这几个人真是该死,嘴馋的馋货,见到肉就走不动了,明天就把他们开除,通通赶回家去。”

“我看是得把你赶回家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金老板哪里在乎那么点肉:“我让你下药,你非要弄盒肉让她带回去,你就不能弄在食堂里,看着她吃下去?晕了就拉去医院!这不是好时机吗?非要带回宿舍,非要带回宿舍!”大金链子一边说,一边发狠地拿着手里的痒痒挠,抽着旁边的小舅子。

小舅子抽得当场“啊啊”叫。

他也是有私心的,想着,在宿舍里昏迷了,他到时可以进去扒了衣服占占便宜,玩一玩拍拍照什么的,然后再把人送姐夫那儿,谁能想到……

小舅子抱头苦着脸道:“姐夫,我错了!我错了姐夫,你不知道,她来这里两天了,我就没看到她吃东西,也不知道是真舍不得钱买饭票,还是她从家里带了吃的回来,你说厨房里不用花饭票的东西,她也一口也不吃啊,我怎么给她下药啊?她也不渴,两天在食堂连口水也不喝!

“老总,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吃不喝,这就很奇怪,旁边的刘秘书说道。

“以前可能不知道,现在肯定发现什么了!”是个傻子也知道那盒排骨肯定有问题,金老板阴着一张脸。

“那怎么办,实在不行,姐夫,就直接绑了吧?”小舅子见他停手不打了,才动了动脖子后背,抽得他肉皮疼。

“呵,那老头非说要将人迷昏,以为对方什么也不知道,他手就干净了吗?”金老板阴郁道:“这老头,又想要钱,还不想做事,我特妈还得哄着他……”

他道:“今天晚上,绑也要将人绑到19号楼,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先……然后再……”

大金链子说了一通后,小舅子和刘秘书点了点头。

虞浓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周围的保安多了起来。

之前是两个人,现在有四个人,两个在食堂,另外两个一直在食堂门外转悠。

大概对方觉得她知道了什么,开始严加防范。

怕她逃跑。

下午,昏迷的四个人就蔫头耷脑地回来了。

问是什么原因,四个人支支吾吾只说是吃坏了东西。

虞浓走出食堂,忽略了周围几人若有若无的视线。

听到了叫声,她抬起头。

看见上空飞翔的雄鹰。

这一天,它都没有再去玩耍,似乎知道她将要有难了一样。

从没有让她离开过它的视线。

不是静静地站在食堂窗口外的大树之上。

就是飞翔在高空中,绕着整个工地飞行。

只要抬起头,虞浓永远都能看到它。

那是一种冥冥之中,被人守护的安全感。

哪怕,它只是一只鸟儿。

也让虞浓有了无穷的勇气,她深吸了口气。

今天食堂晚饭早,到七点基本没有人了,只有一些工人来食堂单独买点小炒。

炒个辣椒炒肉,弄个鸡架花生米什么的,当下酒菜。

这个工地还有小卖部,可以买到鸡爪和碑酒。

夜生活不太丰富,大家只能吃吃喝喝。

两天没见到的江雪突然出现。

手里还提着两个小蛋糕,走进食堂,看到虞浓正坐在食堂靠窗的椅子上,望着窗外。

窗外树上正有一只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