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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透了!

——

卖房子的事情进行的异常顺遂。

不过第二天晚上,就有人决定要买,林烟自然欣喜同意,于是和对方约好明天下午签合同,商量细节。

突然少了一桩事,林烟心头轻松不少,喜滋滋查了下自己户头,一加一减……

林烟皱眉。

她就是个穷光蛋,什么都没有!

林烟重重叹气,开始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就一些衣服。

她想过了,翁涵之身体不大好,这两天就要回瑞士,等她一走,她就该和宁则远离婚。这边交房的期限可以稍微拖几天,不至于无家可归,这样什么都能办妥,她离开的也会安心。

哦,宁则远送的那颗钻戒要还给他……从公司带回来的东西还放在他那儿,也得拿回来。

林烟叹气,不得不再回那边一趟。

已经很晚了,顶楼公寓依旧没有亮灯,林烟仰头静静看着,心里空落落的。

开门进去,一团漆黑,只有客厅边缘有少许月光落进来,灰蒙蒙的,清冷又孤寂。

林烟顺手打开灯,这才发现沙发里陷着个人,她吓了一跳。那人半眯着眼,侧身望过来,白皙的面容苍白,显然不太舒服。

他说:“把灯关掉。”

声音喑哑,沙沙的,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

林烟将灯关了,偌大的客厅重新陷入黑暗。眼睛渐渐适应了,她看见宁则远摇摇晃晃站起来,挺拔的身影度着朦胧的光,暗沉的夜里,英俊的眉眼并不清晰,仅仅能看到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虽亮,却也蒙着一层淡淡的纱。

他问:“你去哪儿了?”

轻轻的,像是淅沥沥的小雨,可以拨动人心底最深的弦。

林烟微微怔愣,他又别下眼,嗤嗤地笑:“你这么晚还不回来,我以为……”

他以为什么?心底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钝痛慢慢弥漫……林烟慌忙移开视线。

宁则远晃晃悠悠走过来。隔了那么远,林烟都能闻到他身上呛人的酒味,,也不知他喝了多少,还剩几丝清醒!幸好宁则的酒品比她好,他喝多了一向都是乖乖洗澡睡觉,不像她啰里啰嗦的,该讲的不该讲的,一股脑都倒出来。

林烟叹气,劝他去洗澡睡觉,可他只是走过来,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丢到沙发上!

又来了!

沙发再软,林烟还是摔疼了,眼冒金星,她刚要挣扎坐起来,宁则远就压上来。

他死死压着她,阴恻恻地问:“你到底去哪儿了?”一双漆黑的眼卸去淡淡的纱,通通是骇人的阴鸷。

两个人靠得很近,鼻尖抵在一起,嘴唇几乎就要碰上了,扑面而来的,全是恼人的酒气。

林烟厌恶地偏头一躲,他却掐住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

那样的凶悍……可倏地,他眨了眨眼,眼底那层淡淡的纱又回来了,他无力地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地说:“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到底去哪儿了?”声音沉沉地,像世间最美的一把大提琴。

林烟心里又难受起来,他这算什么呢?

习惯了家里有人等他,还是习惯身边多个保姆,床伴,泄.欲对象?

可那个人明明已经回来了呀……

她心里难过的要命,于是用尽全力推他,他便将她的手扣到头顶,她狠狠踢他,他就用腿将她的腿压住。林烟动弹不得,只剩柔软的胸口急剧起伏。

宁则远稍稍离开一些距离,狭长的眼半眯着,挺秀的长眉紧蹙,痛苦又挣扎。视线悉数落在林烟脸上,从她的眉眼间一点点拂过去,最后,落在那张红唇上。

怔了怔,他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唇很凉,很冷,全是熏人的酒意。他吻她,吻的那样的深,那样的沉,林烟喘不过气,挣了挣,他才离开一点,却又在她的脖子里流连吮吸。他的唇又很软,软的不可思议,经过的每个地方都掠起一阵战栗,还很痒。

林烟受不了,连名带姓的喊他,“宁则远,你个混蛋,把我当什么了?”

宁则远停下动作,眉心拧得更紧,眼底有丝狰狞,亦愈发痛苦。

压了压太阳穴,他紧紧拥住身下的人,重新开始亲她,从眉心一直亲到唇畔,又含住她的耳垂。

他闭着眼,头抵在她柔软的颈窝里,含混地说了一句话。

林烟浑身血液通通凝固住,她睁大了眼,只觉得自己一点点、一点点坠入了深海,快要……窒息而死。

他居然说,阿嫣,我们做……爱吧。

那颗可怜又卑微的心被他彻底蹂.躏成碎瓣,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受不了,根本受不了!

使出浑身力道将他掀翻在旁边,林烟慌忙坐起来。

宁则远脸对着里面,黑暗中看不清他英俊的面容,只有纤细的眼睫轻颤,他怔怔盯着前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反手捉住她的腰,将她拖了过去……

他在她的耳畔唤着那两个字,是一种行刑,更是一场……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