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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家里没有地方能放这些东西。唐方极为现实的一面又跳了出来,似乎一个焦躁不安的小人在屋子里来回倒腾。大衣柜?书柜?床头柜?

唐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带锁的柜子或者抽屉,能够安全放置解决自身需求的东西。一想到唐果翻出来拿给容易或者谁看,她老血要喷出三斗来。

唐方沮丧地泡到水温渐渐凉了,才站起身,伸手擦了擦镜子上的水雾。满面红光,汗珠细密,两眼也晶晶亮,就差一声狼嚎了。

忽地浴室门咔塔一声开了。唐方吓得脚下一滑,摔回了按摩浴缸里,幸好手快,撑了一下。她狼狈不堪地转过头,更加狼狈不堪了。

“容——容易?”

这算心想事成?

“你哪来的钥匙!”唐方立刻回过神来,熊熊怒火燃烧了她。

“你告诉我的啊。”容易一边脱衣服,一边认真回答。

一看到他脱衣服,唐方眨眨眼,热气蒸腾的浴室里,熏得她脑子都晕了。

be这时候她的台词应该是让他滚蛋吧?但舌头打结,有什么在叫嚣。

容易一打不通她手机,立刻甩下一句家里有事,就直奔机场,亏得沪杭快线,航班多的是,跑来唐方家,想也不想,直接摸一摸地垫下头,备用钥匙竟然还在。

简直天从人愿。他觉得自己泰迪上身已经好一段日子了,平时屋里屋外,有机会就撩。唐方不经撩,这千真万确。但这女人原则太强,放不下身段舍不得脸面,还总记着年龄差颜值差师生差,动不动一张嘴戳人要害,趁机翻脸赶人。

唐方看着容易就这么露出六块腹肌,坦呈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唐方不合时宜地想到榴莲。

“别走神,唐方!”容易皱起眉,这女人,这种时候还总走神,肯定想到吃的了!

唐方天人交战,看和不看也折磨死她了。这人一有机会就要黏着她靠着她,说些恶心的甜言蜜语,发情期状态。但这么正大光明的让她看,还是头一次。

“我好看吗?”

唐方无力地给了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你出去——”

“你不想?”容易嗤之以鼻,两步跨入浴缸。唐方低声捂着脸摇头惊叫起来,要命了,在她眼前直晃荡着呢。走开!谁要和你打招呼!

手被扯了下来,唐方一肚子义正言辞的斥责,甚至想好了严肃无比的那句“容易你不经允许这叫企图□□”,都被容易一口吃了进去。

谁说鸳鸯浴很好玩的?容易一肚子的火气,滑不溜丢不说,还不好着力,光亲就已经费力得很。这个女人还不听话,直往下滑。

唐方晕乎乎地被提溜出浴缸,迷迷糊糊地看着深灰色的地上摊着她所有的大浴巾。她觉得自己像个行李箱似的,就这么被搁平在地上。影片里浪漫的浴缸运动,怎么好像和她一点也不搭界?

“硬吗?”一个声音呢喃在耳边。

唐方红着脸抱紧身上的人轻声嗯了一声。这人太不要脸,这种话也问得出口。

“我问的是地上。”容易极力忍着笑,他喜欢这样的唐方,太喜欢了。不管她怎么抗拒,她还是诚实的。不管她怎么走神,她还是在线的。不管她变成怎样,她还是唐方。

唐方一愣,老老实实地答:“有一点。”然后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谬误,脸更红了。

一双手提溜起她,唐方还是有种被拎的感觉。反应过来已经被牵着进了卧室。浴室暖黄的灯光投了进来,地上有一扇门那样的亮光。隐隐能看见床,就在前方。

容易把她丢在床垫上,微微蹙了蹙眉:“公主抱我可以的,不过我觉得你不想被那样抱。”

唐方觉得他是钻进自己肚子里的孙悟空,瞪了眼看他越来越近的笑脸,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

是的,她会觉得很滑稽。别人觉得浪漫无比的事,她往往都会觉得很滑稽。

容易在鼻尖靠着她的时候停住:“唐方,我懂你。”

唐方抬了抬下巴,蹭了蹭他的鼻子。好吧,你是很懂我。

“没有但是。”容易笑了起来:“别说但是。”他一口咬住眼前艳红的唇。

一寸一寸,一分一分。我都要懂。没有但是。

唐方想说什么。

容易在她唇齿间缠绵:“我不出声,你也别叫。”他轻轻离开她一公分:“老房子隔音差。”

唐方被他熨烫得无比体贴,是的,你懂我。你怎么这么懂?

她笑得震动起来。容易咬了咬牙,在数量和质量上毅然选择了前者。

他忍不住,没法忍。忍无可忍。他等了太多年了。从她开着她的杜卡迪大魔鬼,停在十四岁的他身边,拿下头盔,冷冰冰地嘲笑他水平太烂摔得难看的那一天开始。

他要让唐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魔鬼。

唐方想不到容易同学越战越勇,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车前自有路。她渐生怯意,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天不遂人愿,哭笑不得。

奈何容易探索精神极强,把她翻过来倒过去煎烙饼似的折腾,时不时还要确认一下她的反应。唐方终于忍不住提醒他:“容小易……”

“再叫一次”。容易的汗滴在唐方胸口,滚烫。

“什么?”唐方有懵。

“叫我名字。”容易俯下身箍牢她。

“容易,容小易,容小易同学!”唐方低声贴着他笑道。

砰的一声,唐方哀呼一声,头撞在了床头板上。

“唐方,唐方,唐老师?”容易眼角泛红,笑得暧昧之际,伸出一只手替唐方挡住床板,却把她顶得无路可逃。

最后两个人汗涔涔缠在一起,气喘吁吁。

唐方才缓缓地继续自己刚才要说的话:“容小易,你有完没完?记着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容易笑得床都震动了:“唐方,也没有人告诉你,你在床上实在不会聊天?”

“我的数据标本基数太小,有必要扩充一下,起码到两位数才能客观判断?”

“你是要集邮十二星座还是三十六行?”

“一百零八罗汉也可以考虑。”唐方哈哈笑。

“我是演员。”

唐方瞬间秒懂,用尽力气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你刚才已经玩过角色扮演了。”

“你本来就是我老师,那叫本色演出。你想看我演处女座吗?或者你喜欢哪个职业有过幻想?罗汉就算了,裸汉没问题。”容易手还是死死搂着,腿还是牢牢压着。

唐方叹气:“你重死了,让我起来。”

“天还黑着呢。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唐小姐,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躺在一张床上,不如——?”容易八爪鱼一样靠上来。

“打住!”唐方努力板起脸:“我要出门。”

“干什么去?”容易皱起眉头,立刻更紧地抱住她:“别吃那个,不好。”

“谁让你不戴套?”唐方盖住脸。妇女和少女的区别太现实,她第一时间就想到怀孕可能。

“我从飞机上下来的,身边要有套你就可以踢我出门了。”容易嘟起嘴,一脸委屈掰开唐方的手指。

唐方瞪起眼:“我一离异妇女有套就正常了?”

容易眨眨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是带着两盒来找我的?”

枕头打在他脸上。唐方恼羞成怒。

容易抱着她求饶了半天:“有就生呗。你想想生一个长得像我的儿子你该多爽?天天亲天天捏。你想要结婚证,我们马上就去办。你要想自由,我来给你做男保姆,地下情也行。你要不想看见我,我在你对面住,随叫随到随到随用有求必应。你要想养孩子,你养。赏脸能让我一起养,求之不得。反正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养的起你和儿子的。片子烂就烂有钱赚就行,广告傻就傻有钱就好。”

唐方背对着他,默然了片刻,闭上眼。

“唐方?”

“我要睡觉了,别吵。”唐方声音嗡嗡的。

“我早上就要回帝都,咱们抓紧时间。”容易腆着脸凑上来抱紧了她,亲了亲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