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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价格太低了。”

程骕可惜的摇头。

顾雅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一千两银子一套,这还是她考虑了好久才定出的价格,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若是再高了,恐怕人们接受不了。

“我看过你给柳娘的胭脂水粉了,东西全部是好东西,只是这包装差了一些,我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过了,如果用琉璃瓶的话,价格上最少能翻几成。”

“琉璃瓶?”

顾雅箬疑问。

“对,琉璃瓶。”

顾雅箬默了默。

“怎么样?我有这方面的人,你若是答应,我即刻让他们过来商议。”

“用琉璃瓶确实不错,但我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顾雅箬实话实说。

程骕得意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你表哥我有啊,只要你同意,银子不成问题。”

顾雅箬看他一眼。

程骕立刻收起得意的表情,掩嘴咳嗽了一下,扯到了脸颊,疼的又咝了一声。

“活该!”

顾雅箬说着话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喂,我好歹也是客人,你能不能对我好一些?”

程骕在后面扯着嗓子喊。

院子内,早没了声音。

“没良心的死丫头,亏我还想着帮她挣银子。”

程骕嘟囔。

顾雅箬径直去了李斐屋中。

李斐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程骕来找我谈胭脂水粉的生意,说可以用琉璃瓶来装,装好后价钱可以翻几成。”

顾雅箬直接告诉他。

李斐眯了眯眼,问,“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可行,我已经应下了他,估计这两日他的人就会到。”

李斐没说话。

第二日,马氏听说程骕来了,愣怔了一下后,赶紧过来找他。

“表姑母!”

程骕恭恭敬敬的行礼,态度谦和。

“骕儿,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表姑母不用担心,家中一切都好,小妹也很好,我这次来是和顾姑娘谈生意。”

马氏放下心来。

“骕儿,表姑母绣了一副百寿图,过几日便可完工了,你若是无事,可多待几日,等完工以后,表姑母拿来给你看看。”

“骕儿求之不得。”

顾耀也听到了程骕来的消息,想了一下午后,鼓足勇气来见他。

“之儿很好,你不用挂念,我既然答应了你,两年之内便不会给她说亲事,倒是你,可要努力一些,两年之后,你若是还配不上之儿,那就别怪我了。”

“程少爷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

顾耀打着保证。

程骕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天后,程骕的人来到。‘

“大少爷!”

来人恭敬的给程骕行礼。

看他一身尘土,满脸的疲惫,程骕问:“这么快就到了,是连夜赶来的吧?”

“是,属下接到你的消息便赶过来了,一刻没停歇。”

“外面有水,自己打了清洗一下,收拾干净。”

“是,少爷!”

来人走了出去,清洗干净自己,然后又走了进来。

“去喊小丫头过来!”

程骕对着外面吩咐。

有人应声,走了出去。

顾雅箬很快被请来。

程骕介绍:“这是我的人,刘景,负责琉璃的生意,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给他说。”

刘景却是愣住,少爷去信,说是有一笔上好的生意,他这才一路匆匆的赶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只是个小姑娘,眼神里不由得流露出怀疑。

顾雅箬看清了他眼里的神色,什么话也没说,将自己手中画好的图纸递给了他:“我需要这样的瓶子,你看看你们能否做出来。”

刘景接过,只看了一眼,便睁大了眼睛,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看顾雅箬,又迅速的低下头去看着手里的图纸,直到一张张的都看完了,才颤抖着声音问:“不知这图纸是出自那位高人之手?”

“我画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刘景完全的愣住。

刘景在自己手下也好多年了,程骕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种表情,心里纳闷,对着他伸出手,想要看看他手里的图纸。

刘景没反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顾雅箬,仿佛她刚才说了什么惊人的话。

程骕蹙眉,喊他:“刘景!”

刘景这才回神,看向他,激动的嘴唇不住的打哆嗦:“少、少爷,这、这……”

“给我看看!”

刘景慌忙递给了他。

程骕接过,也只看了一看,眼神便转向了顾雅箬,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小丫头,你会画画?”

顾雅箬白他一眼:“不然呢,这些图纸是我偷来的?”

程骕被噎住。

刘景更加的惊奇,自己的这个少爷可是从来没有吃过瘪的主,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噎得说不上话来。

程骕一一看完,心里的震惊比刘景还大,但是脸上没有显现出来,神色自若的把图纸递回了刘景:“这些你能不能做出来?”

刘景犹豫了一瞬道:“这……属下不能保证。”

顾雅箬发出一声嗤笑。

程骕脸上挂不住了,直接命令:“给你十日,如果做不出来,你那个琉璃厂直接关掉!”

“少爷!”

刘景睁大了眼惊呼。

琉璃有多难制作,少爷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这小姑娘要的又是一些比较小,而样式又是比较新颖的,他们总要试做一些,十日哪够。

“做不出来就不要逞能了,我昨日问过我表哥了,他说能找人做出来,我看你还是拿着你那数不清的银子去买比较快一些。”

顾雅箬故意激他。

程骕焉能不知,狠狠瞪她一眼。

顾雅箬做了一个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程骕气的撇开眼,把怒气全转移到了刘景的身上:“就是十日,如果做不出,立刻关掉琉璃厂!”

刘景心里哀嚎,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成了一个麻花。

程骕自当没看见,挥了挥手。

刘景不敢再说什么,委委屈屈的拿着图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