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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缘知做贼心虚,说话的语气也轻了下来,变得有些软:“临濯?”

许临濯抬眼,眸色清明地看着她,“嗯”了一声:“对,已经在准备投产了。”

他说完这句话,嘴唇终于触碰杯口。

陈缘知看着他喝完半杯茶水,悄悄松一口气,笑道:“我想后续也会很顺利。”

许临濯将杯子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磕出一声浅浅的脆响:“清之是这样想的?”

陈缘知肯定式点头:“我很看好这个项目的前景,如果这个药后续发展一切顺利,会改变现有的同类药物的市场格局。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许临濯:“当然。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陈缘知:“不明白什么?”

陈缘知看着她,笑得隐约:“不明白……清之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电影的灯光再一次转换,画面里暗下去的床铺被拉开的窗帘照亮,电视机泻出一地如有实质的亮光,像是错位的晴朗天气闯入无尽的暗夜,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陈缘知心跳变快了,她故意装傻:“我?我没想什么呀。”

许临濯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笑,语气缠绵:“没想什么,为什么还给我下-药?”

“咚”。

心跳失衡了。

陈缘知有些惊愕:“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临濯伸手将她额头落下的一缕长发挽到耳后,指腹擦过耳垂时不小心的触碰,陈缘知却顿时僵硬在原地。

很烫。比平时还要高的温度。

难道说……?

许临濯轻声缓语:“闻出来的。清之忘了,我学的中医,算略懂药理。”

许临濯已经朝她伸出手,陈缘知谨慎地搭上去,被他抱坐在腿上,细细地瞅他的神情:“那你明知道是……为什么还喝?”

许临濯埋进她肩颈处,呼吸时胸膛起伏,他声音低沉:“不忍心拒绝你。”

陈缘知小声道:“许临濯,你在生气吗?”

许临濯闷笑:“怎么会。”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清之你会这样做。”许临濯,“你知道的,你说想要的话,我不可能推开你。”

陈缘知被戳中心事,目露恼意:“你还说,我昨晚就,就暗示过你,我衣服都给你扯开了,你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许临濯耐心解释:“我回家的时候,你看上去已经很累了,所以我希望你早点休息,才没有顺着你做下去。”

“可我希望你做下去。”

许临濯抬起下颌,昏暗的光影里,他摸索着去寻她的唇,浅浅印上:“抱歉,我没有察觉到。”

陈缘知坐在他怀里任由他亲,声音闷闷的:“我还听见你在浴室里……我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做?”

许临濯低笑:“我就知道,你应该是听见了。”

他的声音逐渐迷蒙,像是清晨花园里弥漫的雾气,轻薄湿润:“……真难为情。”

陈缘知:“才没有,我被你当场婉拒的时候才叫难为情。”

许临濯笑了:“看来清之真的很在意昨天晚上,怪不得气到给我喂这种药吃。”

陈缘知还想说什么,腰腹间抚过一道热烫的掌,她顿时软了下来:“许临濯……”

许临濯睁开眼,让她看清自己眼底浓重的夜色。

他声音微哑:“没关系,今晚会如清之你所愿的。”

……

当晚过后第二天,许临濯去上班,陈缘知瘫在家里,被上门探望的胡妤洙抓住。

胡妤洙:“我问一句,他喜欢你的衣服嘛?”

陈缘知:“你确定那叫衣服?”

在陈缘知眼里,那就是几根黑色的细带子,什么也遮不住,还勒得她有些疼。

即使这件衣服有诸多毛病,但当她褪去上衣的时候,效果依旧是明显的。

陈缘知去吻许临濯,这一次,她清晰地听见了他乱掉的心跳声。

她如愿以偿,见到了许临濯失控的那一面。

胡妤洙兴致勃勃:“所以你昨晚怎么和他说的?”

陈缘知:“就是,进了房间之后我就鼓起勇气和他说,我想他粗暴一点。”

胡妤洙:“他什么反应?”

陈缘知:“他有些意外,问我希望怎么粗暴。”

“我说,首先第一点,不要问我,第二点,力道要重。”

胡妤洙托腮看她:“那他粗暴了,你体验感如何?”

陈缘知:“不如何。”

陈缘知直接废了。

一觉醒来,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具尸体,还是被腰斩而死的那种,手臂稍微撑起一点身子,腿根就颤个不停。

闭上眼回想原因,陈缘知绝望地发现还得怪她自己。

都怪她那时盲目自大,不够审慎,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和承受能力,居然放出了一头野兽。

还记得汗水凝露,从下颌骨拐点垂落,滴在白面团揉成的脊背上,突起的一截骨头剧颤不停,像是奄奄一息的蝴蝶挣扎着从雪地里伸出薄翼,令人心折的脆弱里生出难以言明的渴望,几欲振翅而飞。

许临濯垂着眼看她,面无表情地说“跪稳”的时候,陈缘知——陈缘知差点腿一软直接趴在床上。

他握着她的腰,不容置喙不允逃脱的力度,手掌心热烫。

也是这一晚过后,陈缘知才意识到之前许临濯都有所收敛了,要是他真的不受控制的话,吃苦头的还是她自己。

一些画面浮现出来,即使是现在事后回想起来也会觉得面红耳赤的程度。

胡妤洙:“容我提醒一句,你们昨晚干柴烈火,有没有忘了戴套?”

陈缘知喝水的动作一顿:“……”

胡妤洙瞪直了眼:“不是吧,真没戴?”

陈缘知放下水杯,摇了摇头:“不是。”

“妤洙,你还记得我说这半个月许临濯都没怎么碰我吗?”陈缘知,“我也趁昨晚问了。”

“他说因为前段时间他去做了结扎,虽然恢复得很好,但医生嘱咐他还是过一周再行房,避免感染。”

胡妤洙愣了:“结扎?这么大的事儿……他事先没和你说?”

陈缘知摇摇头:“没有。”

胡妤洙:“那——”

陈缘知:“但我知道他是为我去做的。因为我说过我不想要小孩。”

“但我那时候只是一说,我没想要求他为我做什么,牺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他我是怎么想的。”

“但他却因为这个去做了结扎。”

虽然男性结扎手术其实风险极小,恢复期相当于没有,也可逆,但愿意为妻子做结扎的丈夫依旧是丁克夫妻里的少数,这种现象和学历眼见无关,仅仅只是一种微妙的男性心理所致,令人感到玩味。

胡妤洙:“怪不得,不过我也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和我聊起这些,也说过不想生小孩。”

“嗯,我是这样想的。去掉所有社会角色,在作为一个女儿,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之前,我首先是我自己。我得把我的人生过好,然后如果有余力,再考虑孩子。”陈缘知,“这只是我的想法,因为我比较自私。”

“如果父母将自己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孩子也会觉得压力特别大吧。”

陈缘知:“我想,最具影响力的教育其实是以身作则,我得先成为出色的我,然后再去引导孩子发现自己的理想,找到成为出色的自己的方法。孩子最常看见,最长时间相处的人是父母,我想如果我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很好,我很幸福,那么孩子看着我,也许会自然而然地明白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父母可以给孩子自己的一切,财富,权力,学识,爱——但唯一无法给予的,是目标和决心。而我觉得,这两样东西恰恰是最关键的,拥有它们的孩子,总能够早早支撑起自己的生命。”

“再者,我比较恐惧生育这件事,生育对女性身体的损害和女性生育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在了解过后,我觉得我无法承担。”

“我没有那么想要孩子,想要到愿意拿自己的一部分健康和人生去换。母亲是很伟大的,而我觉得我可能还没做好准备去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胡妤洙:“但是许临濯很理解你。”

陈缘知浅浅笑了:“对。他总是能够理解我,尊重我的感受和选择。”

他爱她的方式,总会让她完全心软下来。

从始至终,陈缘知都觉得能够遇见许临濯,是她一生里最明确的幸福和幸运。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婚后日常下一章!

是时候说一下了,之前一直有宝宝问我为什么番外目录里有“领养的孩子”,原因就是出自这里,女儿陈如许其实是缘知和临濯后来领养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但却被他们视如己出,过得非常美满也非常幸福。

私心里觉得生育与否结婚与否都是个人的选择,并无定式,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是最合适的选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