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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司和察院,甚至还有一位两广总督。却不允许他在广州城只手遮天,需要那种张弛有度的手段去调协各方关系,不然极可能会成为各方攻击的耙子。

现如今,刁庆生栽在他的手上,注定会有很多官员盯着这件事,并可能由此事来权衡于他的性情:是眼睛容不得半粒沙子,还是做人做事懂得给人留一线。

林晧然在权衡之后,便是选择了后者,淡淡地说道:“张县丞,现在是你坐堂审案,量刑皆由你依法而定,你问本官做啥?”

“是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张县丞连连道歉,同时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现在裁决完毕,上交到府衙,然后经由按察司上呈刑部,这个案件便定性了。

张县丞的腰杆第一次挺起,对着刁公子大义凛然地宣判道:“刁公子,你犯下诬告之罪,是否认罪?”

“我认罪!”刁公子深知当下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起码现在还不可能,必然给这位林雷公出一口气,更要给林雷公一些脸面。

“念及你是初犯,且认罪态度良好!本县丞宣判,杖三十,徒期半年!”张县丞威严地说着,最后心虚地望了林晧然一眼。

这看似不算轻的罪刑,但刁公子的诬告之罪需要反坐的。一旦深究起来的话,虽然白昼抢夺罪的处罚会轻一些,但亦得要流放。

林晧然心里暗叹一声,这无疑是饶过了这位刁公子,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

堂下的百姓倒是觉得可以接受,毕竟将这四大恶少收监半年,这已经算是破天荒的大好事了。至于黄米,心里更是安定,不仅洗刷了冤屈,恶少更是受到了惩处。

“来人,给刁公子杖三十,然后将其进行收监!”

张县丞看着林晧然没有提出异议,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这次既没有得罪新知府,又成功地保住了刁公子,想必刁同知会念及他的功劳。

刁庆生轻叹一声,亦知道算是逃过一劫,但想着要坐半年徒期,心里却难以高兴起来。

本以为告一段落,但虎妞无疑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指着刁庆生脆声地提醒道:“等等!他强掳那个婶婶的事呢?这件事不能这样就算了呀!”

按着原先的剧本,事情就这样默契地蒙混过去,毕竟这是一个“民不举,官不究”的时代。却是没有想到,在众人选择装醉的时候,却跳出了一个清醒的小丫头。

张县丞和刁公子听到这话,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件事一旦追究起来的话,那刁公子就罪大了。这强掳妇人的行径,加上他先前的种种作为,进行流放都算是轻的。

林晧然扭头望着自家这个野丫头,发现真不怪带这个野丫头出来,当真是眼睛容不得半泣沙子。

“哎呀!我的头!”

张县丞灵机一动,突然夸张地大叫一声,然后便捂着头栽倒在地,翻了一个白眼竟然“昏”了过去。

如此拙劣的演技,别说是林晧然了,哪怕是堂下的百姓都蒙骗不了。只是又不得不承认,对于张县丞而言,这无疑是化解僵局的最好办法。

却是这时,一个捕快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显得很是慌张。

林晧然看着这个神色慌张的捕快,心里隐隐间有些不安,便是沉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捕快脸色犯难,一个衙役当即骂道:“赵六,有屁快放,这位是新任的府尊大人!”

听到是府尊大人,赵六先是愣了一下,这不是刚才押回来的犯人,但还是老实地拱手道:“启禀府尊大人,三巷那边发生了命案,黄米的娘子……!”

“刁庆生,你又做了什么?”

林晧然猛地回味过来,方才他们一行人一起被押来衙门,在巷口却突然将黄米的娘子又放了回来,顿时闻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心里蹭起一团火气,对着刁庆生咬牙切齿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