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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高拱逮着这个事情进行攻击,可谓是直接打到了徐阶的软肋上,将徐阶虚伪的面具直接撕了开来。

李春芳等官员听到这个论调,虽然觉得高拱当真是什么盖子都敢揭,但徐阶在这事上确实是两面三刀,却是却是不免担忧或幸灾乐祸地望向徐阶。

站在殿上的陈洪看到高拱竟然揭青词的盖子,眼神不由得复杂地望向高拱,这高拱为了攻击徐阶,竟然不惜主动背上“青词巴结先皇”的污名。

“先皇的命令,我等作为臣子岂能违背?我徐阶替先皇撰写青词,乃是尽臣子本份,并无他图!”徐阶先作解释,而后话锋一转地道:“高阁老,你在任礼部尚书之时,便上奏向先皇请效力于撰写青词,却不知你当初之举意欲何为呢?可是要巴结于先帝,从而换得荣华富贵呢?”

李春芳等官员听到这个惊天八卦,眼睛不由得微微瞪了起来,却是不由得纷纷扭头望向高拱。

大家原以为高拱之所以能够成功入阁,是因为高拱是裕王最器重的老师,亦或者高拱的青词出众的缘故,却不想是高拱竟然主动“求官”所致。

虽然官场“谋官”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谁都是严守着这个秘密。徐阶和李春芳等人撰写青词可说是为尽忠,但高拱这个举动却是主动求官,却是令世人所不齿。

正是如此,大家的眼睛显得复杂地望向高拱,只是不知这个事情是否为真。

“徐阁老,你莫要在这里恶语伤人!”高拱的眉头蹙起,却是意图否认地道。

他确实上密疏想要向嘉靖撰写青词,只是这种由臣子和皇上间的往来密疏,徐阶按说不该知道此事才对,更不可能拿到那份奏疏。

李春芳等官员听到高拱这个回答,亦是纷纷好奇地望向徐阶。

隆庆又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亦是注意到殿中的争执,便是好奇地望向徐阶。

徐阶迎着高拱的目光,却是胜券在握地道:“恶语伤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先帝曾因你的奏疏而密札于我,询问能否让你入阁,此密札如今尚存,若不是你还要抵赖?”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在徐阶提及密札,再看高拱的反应,众官员亦是有了明确的判断,却是纷纷复杂地望向刚刚还咄咄逼人的高拱。

高拱听到徐阶这番言论,再看着徐阶自信满满的眼神,却是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既是想不到嘉靖会用密札询问于徐阶,更是想不到徐阶会保留那一份密札,让到他“求官”的事情一举坐实。

吴时来在广西兵卒的生涯历练了不少,而今的野心显得更大,便是当即站出来道:“高阁老,本以为你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却不想你才是二面三刀之人啊!”

“吴时来,你休辱吾师!广西的瘴气还教不会你闭嘴,竟又敢在此乱吠?”高拱的门生齐康当即跳出来针锋相对地道。

正是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宫人已经匆匆来到殿上,陈洪接过一份书信后,当即转身将那份书信转给隆庆。

殿中的百官亦是注意到这个异样的举动,亦是不由得纷纷投去了关注的目光,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隆庆显得没有半点城府,看着书信便已经将高兴表露在脸上,然后欣喜万分地说道:“山西刚刚传来了军报:山西的危情已解!俺答在大武镇遭到重创,仅率残部三千余人逃窜,而今诸军率部意图击杀俺答!”

“啊?山西危情已解?”

“俺答在大武镇遭到重创,仅率三千余人!”

“诸军率部意图击杀俺答,这是要斩杀俺答?”

殿中的官员在听到这则军报后,嘴巴纷纷张了开来,显得难以置信的瞪起眼睛,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是这般模样。

六万大军压向山西,这石州城和黄芦岭关的捷报就已经够吓人的了,而今更是一直击溃了俺答的主力军,这还是他们大明的军队吗?

“山西大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汪柏最先反应过来,当即便是朗声进行跪拜道。

徐阶和高拱等人原本已经是剑拔弩张,而今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山西捷报,亦是只能跟着跪下并附和地道。

隆庆悬在心口的石头亦是落下,便是将军报交给旁边的陈拱,显得十分高兴地抬手道:“诸位爱卿平身!”

经过山西捷报的冲击,殿中的文武百官对徐阶和高拱的争执当即有了不同的观感,这两个人不管如何美化自己,但这些年真正做事的似乎只有那位锐意进取的林阁老。

整整六万大军进犯山西,结果林晧然竟能将俺答打得如此狼狈,甚至有可能斩杀俺答,这却是以往不可想象的战绩。

徐阶这些年不作亦就罢了,他当年之所以能够入阁拜相,后来能够成为当朝首辅,靠的是一味地顺从先皇。

先皇需要青词举行斋醮,他徐阶绞尽脑汁写青词。先皇的万寿宫玩火被烧,严嵩都已经退避三舍,偏偏他徐阶还是不计成本地为嘉靖修新殿。

论到谄媚,徐阶恐怕是无人能及,高拱并没有冤枉于他。

至于高拱,虽然一意为大明肃清吏治,但他亦是有着很强的私欲。这期间他培植亲党暂且不提,去年的入阁亦是通过谄媚先皇所致。

正是如此,一时间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微妙起来。

徐阶没有想到林晧然不仅顺利地避劫,竟然还立下如此赫赫战功,心里不由得暗自一沉,便是站出来拱手道:“皇上,林阁老立下如此战功,可比靖江王之祖朱文正,此乃大明之幸也!”

在听到徐阶这番论调后,殿中的很多官员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位首辅还真是棉里藏针,如今又是要给林晧然使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