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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涛无语了。

面对冷梅微微有些自以为是的强烈感情表白,他实在是觉得有些滑稽。归宁县委书记和县长,这两个归宁县里的党政主官,竟然面对面地谈起了所谓的“爱情”。县委书记爱上了县长?县委书记主动向县长表白……这要是传了出去,没准会震动整个国内官场吧。

“冷书记,不好意思,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安在涛叹了口气,“这个话题,我个人认为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否则的话,以后咱们两个当真是无法共事了。”

冷梅似是早有心理准备,听到安在涛当面拒绝,她也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幽幽低低道,“为什么?为什么?”

“我已经有了未婚妻,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安在涛叹息道,“冷书记,你先输液,我有事就先回去了。”

冷梅直勾勾地盯着安在涛,突然低低道,“不要跟我说你有多爱你的未婚妻。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跟市里的刘彦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安在涛,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我如此动心,你知道嘛,当我那天得知你遭遇了车祸的消息之后,我的心当时就像是要崩溃一样……”冷梅痴痴道,“你就不能考虑考虑,给我一个机会?事实会证明,我会比其他女人更值得你爱……”

安在涛陡然一震,猛然抬头来望着冷梅。眼中的一抹冷厉一闪而逝。他不知道冷梅怎么会察觉他跟刘彦之间的事情,当着她的面,他本可以坚定地否认,但同时又觉得这样对刘彦很不公平,他咬了咬牙,选择了沉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不希望再讨论个人的私生活问题了。”安在涛低低道,“冷书记,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两个之间因为这而变得无法共事……但我可以确定无疑地告诉你,咱们之间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抱歉!”

……

……

安在涛大步而去。

冷梅有些惶然、有些羞恼、有些失望、地颤声道,“为什么?我哪里比她差?你不要这么对我呀……”

安在涛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扬长而去,而病房里,冷梅伏在病床上肩头抽动着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在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是那个强势的女县委书记,而是一个普通的被人拒绝了的女人。

良久,她才慢慢抬起泪汪汪的俏脸来,一点点地用面巾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默默地望向了窗外。眼前又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安在涛那张英挺地、让她又爱又恨的面孔来,她紧紧地咬了咬牙,低低道,“安在涛,我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属于我的!”

……

……

安在涛回了家,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才将纷乱的心绪给平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冷梅的表白让他太意外。就是到了现在,他还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个女人,竟然爱上了自己?

安在涛心里非常清楚,冷梅不比刘彦和孟菊,她的独占欲非常强烈,绝不可能甘心做自己的幕后情人;或者她是真心喜欢上了自己,但——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

这个女人绝对招惹不得。安在涛在第一时间就将冷梅列入了敬而远之的名单中。

旋即,他又微微有些烦恼。他当面拒绝了冷梅,大大地伤了这女人的自尊心,她肯定会恼羞成怒了吧?以后再跟她相处,恐怕会变得非常“艰难”——他想到这里,顿时就有些心烦意乱起来:这TMD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女人怎么就看中了自己?

但很快,安在涛就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晚上,他刚要出去随便吃点东西,就听见门铃突然响了。打开门,却见冷梅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运动衣裤,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手里端着一个乳白色的砂锅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我炖了啤酒牛肉,给你送来了一点。你尝尝吧,味道很不错哟。”

安在涛目瞪口呆地望着冷梅盈盈端着一锅东西坐在了自己的客厅里,慢慢关上了门,想要苦笑却觉得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冷梅神色平静,似乎下午在医院里的那一幕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一样。她坐在安家的沙发上,笑嘻嘻地打开了砂锅的锅盖,一股子浓烈的啤酒牛肉香气扑鼻而来。

“你家里的饭碗在哪里?”冷梅根本就没有理会安在涛的“诧异”和“茫然”,径自走进了安家的厨房,她在厨房里捣腾了一会,在厨房里不满地嗔道,“你这人真懒呀,看你家里的厨房这么干净,你恐怕是很久都不做饭吃了吧?”

“安在涛,你家的电饭煲在哪?”

“还有没有米了?我跟你做些米饭。”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跟哑巴一样!”

……

……

安在涛无奈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冷梅也不知道从哪里翻腾出竹子以前的围裙来,扎在身上,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犹如这家的家庭主妇一般,皱了皱眉苦笑道,“冷书记,你这是做啥啊?你这样,要是给别人看见……”

“看见了咋了?”冷梅一边俯身淘米,一边淡淡笑了笑,“我们是同志,又是同事,还住在一个单元,我上来帮你做顿饭吃不行?多正常的事儿呀!”

“再说了,看见了也无所谓呀。我单身、你未娶,我们在一起不是也很正常吗?反正我是不在乎的,怎么你害怕了?”冷梅突然抬起头来笑吟吟地“意味深长”地望着安在涛,柳眉儿轻轻挑了一挑,“是不是这样,在涛同志?”

冷梅匆匆淘米完了,将淘好的米放入电饭锅里,通上电,然后又擦着安在涛的肩膀出了厨房,向安家的卫生间里走去,“你有啥衣服没有,我帮你洗洗!今天啊,就当是我学雷锋了。”

安在涛皱了皱眉,“好了,冷梅,你不要这样!”

安在涛追了过去,走进卫生间,一把按住正在将他替换在卫生间里的脏衣服往洗衣机里放的冷梅的手,“好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来就行!”

冷梅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安在涛,笑了笑,却是跺了跺脚倔强道,“我就是要洗!”

突然,还没有等安在涛反应过来,冷梅又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安在涛,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幽幽道,“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呀!”

……

……

安在涛狼狈地从卫生间里“逃”了出来,不多时,却听见了卫生间里的洗衣机开始隆隆作响。他心烦意乱地坐在沙发上,冷梅竟然来了这么一出,竟然不惜采取了一些“不良女子”惯用的那种“死缠烂打”的战术,一下子就打翻了安在涛对她的全部认知。

女人当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啊。此时此刻,安在涛不得不承认,“创造”这句名言的人当真是真知灼见啊!冷梅今天的表现,如果是让县里的人知道,怕不会惊呆了一地眼球。

冷梅默默地站在洗衣机旁边,眼神中的一抹狡黠一闪而逝。也不知道怎么地,她演了这么一场戏,心头非但没有羞耻感,反而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这样才真正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