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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安在涛摆了摆手,“一定要抓好获救矿工的后续治疗,确保全部矿工的身体健康安全。另外,遇难矿工们遗体的搜寻工作进展如何了?”

“安局长,截止目前,明确死亡的井下矿工人数共计218人,这是最后的数字,可以确定了。遇难者遗体大部分都被搜寻了出来,但是有一部分因为可能遭遇坍塌掩埋,搜寻起来比较困难。可能,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安在涛沉吟了一下,断然道,“时间上没有问题,但要抓紧。一定要竭尽全力搜寻遇难者遗体,争取全部搜寻上井,然后经家属辨认后统一处理。同时,着手启动遇难者赔偿吧,一定要安抚好家属。这项工作我会和省市的领导沟通一下。”

李大光恭谨地点点头,“好的,我明白,我一定按照安局长的重要指示去做……”

李大光不会放过这一次在安在涛面前表现的机会,因为他已经从安在涛的眼眸中读到了一丝对他的认可。

安在涛转过身来向马晓强吩咐道,“马主任,立即以书面和电话两种方式向总局领导和国务院领导做汇报,等忙过这一段,我会专门向总局和国务院领导做专题汇报。”

“另外,你去联系一下省市的同志,我希望能尽快跟省市的有关领导碰碰头,开个碰头会。”

马晓强嗯了一声,赶紧去落实。

“小李,你负责跟地方宣传部门的同志联系一下,组织一个新闻发布会,争取在下午3点钟,在孟家湾煤矿会议室召开一个孟家湾矿难新闻发布会,由我们事故调查组的名义召开,不要惊动地方政府领导了。”

“好的,安局长。”李月茹赶紧应下,然后又凑近安在涛小心翼翼地柔声笑道,眼中闪出一抹关切,“安局长,看您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您还是回去多少休息一会……您要注意身体啊。”

安在涛淡淡一笑,“你去吧,我知道了,我还能扛得住。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去吧。”

李月茹跑去找有关方面的领导,安在涛正站在那里仰望着不远处的另外一座早已暂时停工的矿井沉思不语。因为孟家湾矿难的发生,南河矿业集团公司所属所有矿井,目前都处在暂时停工紧急安监备查的状态。要想再次开工,起码要等国务院的矿难问责完毕。

突然,井口的通道边缘,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女子哭喊,打破了这孟家湾矿区灾后清晨有些压抑和凝重的平静。

安在涛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泪流满面哭喊着瘫倒在地,周遭是几个亲属和工作人员,正在扶起她,而她的脚下,正是一具刚刚搜寻上来的遇难者遗体。

安在涛大步走了过去,李大光和一些地方官员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安在涛走近,李大光也走了过来,“安局长……”

“这位是……”安在涛轻轻道,目光凝落在地面上那一具躺在简易担架上的脏乱不堪全身满是泥垢的几近辨认不清面目的尸体上,心头似是被刀狠狠扎了一般刺痛起来。

他强自撇过头去。他出身底层,母子俩个受尽社会歧视历尽磨难长成,对于底层人的苦处和苦难他是感同身受。而这,也是他为官从政以来,坚持为民做实事的一个重要因素。他一向认为,老百姓过得太不容易了,尽管凭自己的微薄之力也难以改变什么现状,但只求努力过心安理得而已。

一个班组长模样的矿工流着泪,双手持着一个红色的安全帽站在一边,哽咽道,“领导,他是矿上的安监员夏明海。他被挤压在了一个空隙中……应该是瓦斯中毒死的。”

这个矿工把手里的安全帽慢慢递了过来,安在涛抬眼一看,见帽檐外面与内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粉笔字,有些字迹已经斑驳不清。

安在涛费了好大的劲才辨认出来,这应该是夏明海临死之前写下的一封遗书。全文如下:

“骨肉亲情难分舍,欠我娘100元,我欠陈曙华100元,我欠韩泽民150元。我在信用社给周吉生借1000元,王小文欠我1000元,矿押金650元,其他还有工资。莲香带好子女,孝敬父母,一定有好报,我一定要火葬。”

遗书中的这个“莲香”就是夏明海的妻子,也就是眼前这个恸哭晕厥过去的中年妇女。

安在涛双手捏着这顶安全帽的边角处,手轻轻地颤抖着,忍不住津然泪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情感脆弱的人,再加上身份使然,他当然不会轻易在外界公开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但手中这一份沉甸甸的特殊的用生命作为代价,写下的遗书,一个普通矿工朴素而真挚的情感和品质,让他情难自已,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良久。

安在涛声音嘶哑地轻轻道,“李大光,小心保护这个安全帽,派人拍照然后复印成材料备用。完了,把这个安全帽再给我送回来……”

现场先是一片死寂,但旋即次第回荡起稀稀落落的哽咽声和抽泣声,不少参与救援的本矿矿工以及一些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掩面而泣。

安在涛神色哀伤凝重,缓步前行。苟平追了过来,安在涛脚步略停,沉声道,“苟局长,你组织一下,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我们事故调查领导小组和事故问责处理小组立即召开全体会议,研究确定提出对相关责任人的建议,然后马上报总局和国务院。”

苟平嗯了一声。从昨晚开始,他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他从安在涛的话里话外,已经听出了某种对他的不满情绪。这让苟平感觉很压抑,也很无奈。

他最近情绪其实也很低沉。煤监局局长赵虎被免,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个事实上的煤监局二把手会顺理成章地接任上去,结果却突然空降来了一个更加年轻的安在涛。一个从正厅升副部级的绝佳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对于已经53岁的苟平来说,这几乎是他最后的升迁机会,尤其是在煤监局系统这种敏感的部门。

安在涛这个新局长很强势,似乎也很有背景。不需要做什么“深入分析”,其实单从他的年龄和资历以及任职经历和升迁速度来判断,就几乎能断言这一点。当然,他还听说安在涛这个人很有能力,也很有手腕。

他越来越发现,跟安在涛这样一个强势一把手相处,滋味并不好受。他觉得安在涛和前局长赵虎,压根就是走了两个极端,一个太绵软,而一个又太刚硬强势。不过,后来苟平才发现,安在涛绝不像他当初想得那样简单。

年轻气盛,过刚易折,这句话并不适应于安在涛。

……

……

在接近中午举行的国务院调查组与省市、南河矿业集团公司有关领导的见面碰头会上,安在涛发言尖锐,丝毫没有给地方政府领导留情面,可以说发起了火。

面对安在涛有理有据义正词严的反问,一些地方领导哑口无言,会议气氛非常沉闷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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