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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我们。

易思龄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解开安全带,手撑着中控台站起来,猫着腰钻到谢浔之那边。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坐在他的怀里,敏捷而灵活,她现在还感觉不到笨重,整个人都是轻盈的。

谢浔之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有所反应,接住她,将她圈抱在怀里,像圈住一捧香气萦绕的花。

在港岛那家泰式餐厅第一眼见到她,谢浔之就觉得她像极了一朵娇贵艳丽的花。

这种花太难养,需养花之人每日每夜精心侍弄,精心浇灌,精心催发,精心呵护,才有可能得到一次欣赏她开花的机会。

他自知不是一位擅长养花之人,第一眼看见她,是理所应当的抗拒,她太漂亮了,漂亮到让他抗拒,他觉得招架不住她。

招架不住干脆不要招架好了。他最开始是这样想的。

她不是他想象中的另一半的样子。母亲曾问过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妻子,他只说,只要父母认可,未来能相敬如宾就好。

他不认为能和易思龄相敬如宾,当然,这个词现在看来的确是个笑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拥有这朵花?

谢浔之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节点,只知道对易思龄的痴迷和欲望是日渐强烈地,从一开始的严肃冷静,到好奇,到无奈,到喜爱,到逐步魔怔,到此时此刻,想让她永远为他盛开。

他就是喜欢看她漂亮,高傲,风光,喜欢她撒娇,甚至喜欢她调皮。

易思龄窝在他怀里,眼底映着斑斓的夜色,偶而仰脸看一看谢浔之,他温沉地望着窗外。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川流不息的猩红车灯凌乱地扫在他的脸上,身上,让他英俊的眉眼更强烈。

他的怀抱也很热,荷尔蒙的味道束缚在衬衫之下,隐隐散出来,让她七荤八素。

易思龄忽然想,若是照片上这颗小芽苗是女孩,会不会像她?若是男孩,会像他吗?还是会同时像他们两个人,那一定是最有趣的小孩。

“你在想什么。”她轻轻出声。

谢浔之收回目光,低头吻上她的发顶,“突然很感谢母亲,还有宴姨,还有你的爹地妈咪。”

易思龄歪头,不理解地看着他。

“如果没有他们,我们也许不会遇见。”

易思龄笑,“如果没有遇见我,你也会这样过。也会是蓝曜的领舵人,也会高高在上,也会富贵一生,说不定你的那位妻子比我对你要好很多,你会过得更幸福。你知道啊,我其实不太擅长对人好。”

她说完,心底冒出酸涩,和控不住地难过。

谢浔之温柔的眉眼陡然冷却下去,不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害怕,他抱住她,低声:“易思龄,别说这种话。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你。”

他只想遇见她,也只想和她在一起。

没有谁能够带给他这种幸福,他接住的是上天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为什么只想要我。”

易思龄凑得更近,鼻尖撞上他的下颌,迷离的夜色中,她像一只摄人心魂的妖精。

谢浔之恼恨她用这种方式来捉弄他,但没有任何办法,心中那丝后怕随着潮水褪去,他笃定地告诉她:“没有为什么,易思龄。即使我们不是用这种方式遇见,也会有另一种方式遇见。总之,我们会在一起。”

他很笃定,如同笃定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他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易思龄躺在他怀里,手掌贴住他的心口,另一只手握住那张其实什么也看不清的b超照片,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很轻地嗯了一声。

靠在他怀里安稳地闭上眼。

车一路驶向谢园。

——

谢浔之直接抱着易思龄回了卧室,她已经睡熟,连刷牙都是他好不容易哄醒了才肯张嘴,为此还被她咬了一口泄愤。

等易思龄睡下后,他这才来到前厅。父亲,母亲,明穗,温宁,小起全到齐,五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谢浔之无奈地笑,不疾不徐走过去,往果盘里拿一颗苹果握在掌心,“一个个的,这么看我做什么,开批斗大会吗。”

杨姝桦坐在沙发上熬了几个小时,一整晚喝了三四壶茶水,终于把人等来,这人还春风得意,没个正形。

杨姝桦瞪他,“就是批斗你。到底怎么回事?我问了张院,他说思龄都怀孕一个月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怎么瞒着我们!谢浔之,你不是三十岁了,我真要打你!”

谢浔之立刻收起笑容,严肃地说:“抱歉,妈,我给您请罪。这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你今天才知道?”

谢乔鞍安抚妻子,让她别着急上火,“喝点茶,喝点茶。”

“还喝!喝吐了!”

杨姝桦转而继续瞪谢浔之,“你老实交代清楚,思龄怀孕这事你到底怎么搞的,好好一个姑娘,居然当众晕倒,都赖你没照顾好。”

谢浔之接下这番耳提命面,“妈说得对,是我照顾不周,疏忽了。从现在开始,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不可能再发生晕倒这种事。”

“你最好是。”杨姝桦让李管家把少爷手上的苹果收了。

谢浔之看着苹果被人拿走。

“做错事了还想吃苹果。你可真美。”

“…………”

谢知起哈哈笑出声,这还是第一次见大哥被批。平日里众矢之的都是他,今儿换成大哥,真是百年难遇的盛况。

“小起,你去睡觉。”谢浔之锐利的目光落在谢知起身上,嗓音很沉。

谢知起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笑,“…我没说什么啊,大哥…现在是批评你,怎么又开始批评我了。”他摸不着头脑。

谢浔之微笑:“大人说话,小孩儿别听。你和宁宁都去睡觉。”

杨姝桦:“小起就坐着,好好看看反面教材,以后结婚了别学你哥,媳妇怀孕了都不知道。”

“…………”

谢浔之的苹果被收缴,一杯茶水也没有讨到,就这样维持着良好受训的仪态,端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

谢知起和谢温宁难得不斗嘴,两颗脑袋靠在一起,就在那笑。谢温宁甚至偷偷拿出手机拍小视频,这一幕难得,她要记下来。以后等大嫂心情不好了拿出来看,保准心情就明亮了。

一番批评持续了一个钟头,期间又把易思龄怀孕的各种事项有条不紊地安排妥当。

杨姝桦生过孩子,当然比谢浔之有经验多了,但是再有经验的过来人,再完备细致的陪产团队,也不能代替谢浔之在这场战役中的绝对重要的地位。

“孕妇情绪会受到激素波动的影响,你别还要维持你那一套讲道理的老套做派,要顺着她,让着她,千万不能影响她心情。”

谢浔之失笑,“妈,其实我讲道理也讲不赢她。”

杨姝桦:“你知道就好。”看他看得实在是烦,杨姝桦挥挥手,起身回房休息。

“哦,对,思龄的父母明天就会到谢园,你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别以为我们不骂你,就没人骂你了。”

谢浔之微不可察地叹气。

爸妈走后,谢温宁凑上去,臂弯中箍着抱枕,“大嫂真有小宝宝了?”

“谢宁宁,你这不是废话。”谢知起把她拽过来。

谢浔之被骂了一晚上,明天还要挨骂,但心情愉悦,丝毫不受影响。他起身,拍了拍谢温宁的脑袋,口吻很温柔,“嗯,宁宁要当小姑了。”

即将升级成小姑的谢温宁非常高兴:“以后我天天带它玩儿!”

能带它玩儿的人可太多了。他的弟弟妹妹,易思龄的三个妹妹,还有周围一帮朋友,那孩子在易思龄的肚子里,还只是一颗看不清胎心胎芽的小种子,谢浔之居然开始担心它长大后玩得太疯,不肯好好学习。

走回卧室的路上,夜色静谧,月光皎洁,竹影婆娑地映上白墙,几只流浪猫飞檐峭壁地窜过树林,不知躲在园中的哪个地方熟睡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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