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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行宫中,袁袖春换上了一声宽松的长袍,身前摆着一壶美酒。

他心情看上去很不错,背靠着太师椅,自饮自斟。

“你说,萧牧那群人到底打着些什么主意?”

忽的,他出言问道。

身旁的黑甲男子微微皱眉,如实应道:“属下也摸不清。”

袁袖春显然也没有指望着从男人嘴里得到些有用的答复,他点了点头,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仰头饮下。

他的心情确实不错,今日在他的有心调拨下,前百位擂台的几位文官都被他换作了自己的亲信,这样一来他可以帮助天阙界解决所有可能发生的问题,当然今日的一切出奇顺利,预想中反扑也并未出现,甚至就连那萧牧也极为识相的低头认输,至此天阙界已经掌握了前百名之中的八十席位。左鸣在方才还特意来感谢了袁袖春一番,袁袖春心情大好之余,却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宁州子弟的反常,心底不免有些疑惑,故而才有了此问。

“或许是昨日之事让他们认清了天阙界是不可战胜的,如此一来……”

“旁人或许可能,但萧牧绝不是会轻易低头之辈。”可袁袖春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身旁的黑甲甲士打断。

“嗯?”袁袖春闻言眉头一皱,韩觅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打断袁袖春说话的态度,或多或少都有僭越之嫌,可袁袖春却并未因此而生出半分的恼怒。他的皱眉只是单纯的因为韩觅所言,似乎确有其道理所在。他直起了身子,手中的酒杯放了下去,侧头看向对方,问道:“确实,萧牧的转变来得太大,保不齐真的还有什么后招存在。”

这样自语着,袁袖春站起了身子,似乎就要迈步走出房门。

“殿下何往?”可脚步方才迈出,韩觅便又问道。

袁袖春不疑有他,应道:“去提醒一下桔姑娘与左先生,让他们早做防范……”

“为什么要提醒他们?”

韩觅的问题让袁袖春一愣,他神情古怪的侧头盯着韩觅,却见对的双眸渐渐眯起,狭长的眼缝中映衬着房门中的烛火,闪烁着狼一般的凶光。

“你的意思是?”好一会之后,回过神来的袁袖春低声问道。。

韩觅迈步走到了袁袖春的身旁,低语道:“殿下已经做了天阙界要咱们做的事情,按照约定,他们也应该给我们他们应该给的帮助。就像生意人之间的买卖,一码归一码,殿下心善,将他们当做朋友,想要急人所急,可他们未必这么想。金家势大,天阙界给我们的东西或许可以增加我们对抗金家的筹码,但远不至于能彻底更改我们与金家之间的攻守之势。殿下想要成大事,恐怕日后还有用到天阙界的地方。”

袁袖春听到这话,脸上的疑惑之色又重了几分:“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更应该跟天阙界拉近关系……”

“殿下。”韩觅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一股训诫的味道:“殿下的想法在下理解,但亲近并不意味着讨好,更不意味着服从。殿下日后是我大燕之主,岂能给旁人卑躬屈膝。殿下今日去说了此事,若是萧牧等人真

的有所行动,那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而若是萧牧等人没有行动,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揣测,天阙界说不得还得笑话殿下杯弓蛇影。反之若是萧牧能给天阙界带来麻烦,那天阙界定然会求助于殿下,殿下再出手,那就是雪中送炭了。殿下懂这意思吗?”

袁袖春听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这才正色看向韩觅,低语道:“叔叔所言甚是,是侄儿想得简单了。”

韩觅是大燕黑狼军的统领,也是袁袖春的母亲凌照娘娘的堂弟,也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袁袖春对于韩觅信任无比。在凌照娘娘死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韩觅都充当着袁袖春最忠心的护卫角色,他不止一次将袁袖春从生死之境拉出,可以说放眼整个大燕,也只有这个男人能让袁袖春将性命相托。

“都是属下该做的。”韩觅低首应道,并不因为袁袖春亲昵的称呼而做出半点僭越之举。

这个男人十余年来始终如是,在外他是凶名赫赫的黑狼首领,而在内,他却只是一个将阿姐临死嘱托一直记挂在心,不敢有半刻忘怀的弟弟而已。

“对了,阿橙呢?”这时,袁袖春忽的想到了自从今日的翰星大会结束后便未见阿橙踪影,此刻响起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便有了此问。

韩觅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似乎并未回到府中。”

说罢这话,韩觅又顿了顿,方才又言道:“殿下,关于阿橙姑娘,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叔叔这是什么话?你我叔侄之间百无禁忌,没有当讲不当讲之说。”袁袖春笑道。

听闻这话韩觅的脸色一正,又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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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才言道:“阿橙姑娘这些日子很是反常,殿下得多长个心眼。”

“嗯?”袁袖春闻言,未做多想,只是神色轻松的言道:“叔叔多虑了,橙儿这几日或许对我所做之事有些不解,但……”

“殿下,你要始终记得她是楚侯的女儿。”韩觅的声音再次响起,以极为低沉的语调打断了袁袖春的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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