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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清楚是什么表情,但雷挡的儿子面露不快,忍了几忍,只是碍于场面,没有发作。

看到此番的情形,我知道金不敌肯定没有亲自到场,否则的话,这些人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里胡闹。

“别那么小气,只是叫新娘子给大伙儿敬杯酒,何必拧眉瞪眼的……”

嗖!!!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劝阻的时候,从花台下的第一排喜宴桌上,有人影闪了闪。这人出手太快了,起哄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重重的就挨了一巴掌。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出手打人的是阴山道的茅天师。

“哎哟……哎……”

被打的人倒在地上不停的滚来滚去,双手捂着半边脸。茅天师看似只抽了对方一巴掌,但是这人的半边脸立即肿了,肿的很厉害,眨眼的功夫,脸如同一个熟透了的柿子,外头只剩下薄薄的一张皮裹着血水,随时好像都会被撑破。

“金爷和头把这次有要紧事,都没来雷家,但是不要觉得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茅天师慢慢走回座位,抬眼又扫了扫之前几个一起起哄的人:“金爷有交代,谁坏了规矩,严惩不贷,把这人拖下去,生死有命,熬的过今天,他能活,熬不过去,那就死了算了。”

如此一来,所有人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胡乱说话。

“好了好了,大伙儿是来热闹的,些许小事,不要挂在心上。”雷挡赶忙打圆场:“这就叫人上菜,跟你们说,这次专程从开封城请的大厨,各位是有口福了。”

茅天师当场发威,喜事才如期进行下去,一对新人离开花台,紧接着,一水的山珍海味走马般的端上了席面。

我一口都吃不进去,这次是看见落月了,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似乎有一根线,一直勾着我。

等到喜宴散去,头面人物都被雷挡请到了自己的宅院,剩下那些人在打谷场搭起的棚子里头打牌喝酒赌钱。我一个人从打谷场出来,脑子还是很乱。我知道,明天还有宴席,到了那时候,落月也就成了雷家的人,她会摘了盖头,以雷家媳妇的身份,给在座的人敬酒。

或许,是我骨子里太倔,也可能是觉得心头又有那么一丝不甘,我还想再等等,哪怕明天只能在打谷场的外面远远的看上她一眼,心里的这个念头,才会平复下来。

我不敢跟旁门的人接触,一个人溜到村子外面的荒地,在严寒中熬了一夜。第二天快到正午,我重新到了打谷场,连喜宴的桌子都没靠近,只站在远处,眼巴巴的等着。

人还是很多,都等着新郎新娘出来敬了酒,这场婚事算是圆满结束,那些头头脑脑也好吃了饭之后离开雷家。

照例是一道一道南北水陆大菜,酒菜上桌,新人也该出来敬酒了。

花台后面的门帘一掀,昨天的两个喜娘先走了出来,众人都在伸脖子观望,两个喜娘走出来之后,摘掉盖头的落月,也随之而出。

就是这一刹那间,所有人全都惊呆了,望着花台瞠目结舌,足足几百人的喜宴上,一下子鸦雀无声,静的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