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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凝重。

我说:“萝卜都是你们,坑也是你们的,我最多就是菜地里的草。”

“兄弟,”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大家都是萝卜,如果占不到坑,就只有晾干做萝卜干了。”

我笑着说:“我就是萝卜干。”

“你不会是萝卜干,你会是一棵白菜。在一堆萝卜里,一棵白菜就会显得很当眼。”

“我是白菜?”

黄奇善的萝卜白菜论让我几乎晕了头。

“你就是一棵白菜。”他分析说:“你看啊,我们都是来搞社教的,说实话,刘县长到现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但他对你好像有印象,还有经贸局的毛局长,那个老头子眼角子可是很高的啊。他们都记得你,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事。

郭伟这人呢,平常就跟刘县长他们熟。自己有女朋友了,还天天去找黄微微,他想干嘛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他找黄微微干嘛?”我问。

“追她呀。”黄奇善愤概地说:“如果有个组织部长的老丈人,还不青云直上?”

我没想那么复杂,像我这个身份刚刚明确的新人,已经得到了老天的垂青。过去的时间就好像做梦一样,恍恍惚惚从勤杂工摇身一变成为在编国家干部,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家的祖坟严格来说是我娘家的祖坟。我老爹从老家出来后就没回去过,即便回去也会找不到我爷爷奶奶的坟。我爹告诉我说,我的爷爷奶奶死在炮火里,连尸骨也没找到。他在失去双亲后就跟着部队东奔西跑,最后南下在衡岳市跟老首长转业生根。

“郭组长不是这样的人吧?”我说:“我来也是他叫来的。”

“没错啊。”黄奇善拍了一下大腿说:“就要回去述职了,总该做点什么事吧?把你的报告往上头一送,他的社教工作就功德圆满了。看看,多关心农民的生存状态呀,多关心农民疾苦啊,工作多用心呀,这么一份报告,就是块敲门砖嘛。”

“哦,”我对黄奇善的话半信半疑,还有这些个弯弯道道?看来我太不成熟了。

“不管怎么样,报告绝对不要他送。记得!”黄奇善叮嘱我说:“一定要自己送,如果有困难,黄微微是最后的稻草,可以通过她帮你。”

“如果她不帮我,这么办?”

“放心。绝对没问题。”他说得很肯定,让我犹豫的心暂时得到缓解。

“我回去了。”他站起身来,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兄弟,我是在帮你。”

我感激的点头,送他出门,在门边他再次叮嘱我说:“兄弟,不管未来如何,都要记得我们是兄弟。”

我肯定地点头。

黄微微会帮我?我与她说过的话不到十句,面也才见两次。黄奇善凭什么说得那么肯定?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