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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我坚决地说:“有你在,我感觉世界都在,谁还能代替你?”

黄微微的眼圈就红了,这段时间她总喜欢多愁善感。女人,只要被情所困,她就无法看清楚黑白。

她把头靠过来,靠在我的肩上,握着我的一只手说:“风,我想睡了。”

“你睡吧。”我拍拍她的后背:“关好车门,我去一下。”

“你还没问我呢。”

“不问了。等你休息好了再告诉我吧。”我拉开车门下车,反手关紧车门,又回到机器轰鸣的钻机边去。

几束手电光照过来,朦胧的光影里走着风姿绰约的月白,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妇女,抬着几箩筐的饭菜过来了。

钱有余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跃而起,几步跳到月白跟前,吃惊地说:“谁叫你来了呀?”

月白白了他一眼,顾自走到钻机边喊道:“停下来吧,吃点东西,都饿了吧。”

赵德全笑嘻嘻地过来说:“还是嫂子好,心疼我。连吃的都搞来了。哪像某些人啊。”

月白噗嗤一笑说:“德全,就你嘴巴多。还不快来吃饭。”

机器停了下来,妇女们从筐里端出饭菜来,一碗老南瓜,一碗腊肉,一碗干菌子炒干辣椒,还有几样小菜,发出扑鼻的香味。

送饭来的是老鹰嘴村的女人,月白下午在工地看过后,悄悄回村组织了这些女人,为我们做好了这一桌丰盛的晚餐。

我突然想起车里还有黄微微在,于是起身说:“你们先吃,我去叫个人来。”

赵德全笑嘻嘻地说:“领导你快去,我知道你车里有个美女,美女不来,我们都不吃。”

月白的脸似乎扭捏了一下,从赵德全手里夺过筷子说:“你不回家吃,在这里蹭什么饭啊,没留你的份。”

赵德全搔搔后脑勺,委屈地说:“我跑一下午找钻机,连口饭都没捞得吃。没人道啊。”

“嘴再多就没得吃。”月白莞尔一笑,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还不给陈镇长去打手电?”

赵德全立即接过手电筒,跟在我屁股后面,乖巧地说:“领导,我帮你照路啊。”

我没理他,顾自朝前走,他紧跟在我后边,轻声说:“陈镇长,要是这里真有金矿,你得让我做个矿工头哦。”

“没问题。”我无比爽快地回答他。

“不是开玩笑的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干部,干部能随便开玩笑吗?”

“也是。我认识的干部啊,官越大越不开玩笑。陈镇长你现在也是大官。应该不会跟我开玩笑。”

“放心吧!”

赵德泉就欢天喜地,亦步亦趋跟在我屁股后面,打着手电给我照明。

等我把黄微微牵到钻机边,借着灯光,大家准备吃饭。

徐教授愁眉苦脸地喝了一口汤,就放下了碗。

我知道老头心里肯定有事,于是凑过去说:“徐教授,您多吃一点吧。”

“不吃了,你们吃。”他一个人走到一边,仰头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我端着饭碗走到他身边,扒了一口饭说:“徐教授,吃完饭我们就回县里去,明日来钻吧。”

“不用了。”徐教授缓缓地说:“刚才钻机钻了十来米深,出来的地质结构,不像是有金矿的迹象。”

我的心顿时一凉,就像一盆熊熊燃烧的大火被突然浇上了一盆冷水。

“再钻钻,钻到五十米深再做结论。”徐教授看我失落的样子,反过来安慰。

“连夜钻?”

“连夜钻。”徐教授叹口气说:“留下洲舟在这里帮忙,其他人全部回去。”

“好!”我表态说:“我把赵德全也留下来,让他照看着,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他去做就行。”

我回头看一眼他们,灯光下的男男女女都在安静地吃着饭,丝毫没有察觉徐教授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