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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喜大悲,他一下适应不过来,只会张着一张大嘴,哇哇大哭。

一年后,省长亲自做媒,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他做老婆。

十几年后,省长退休,他也从省长秘书摇身一变,成了省长助理。再后来,他一帆风顺,从助理一步一步做到了副省长。按照他目前的仕途趋势,今后再前进一步,也未尝是件很难的事。

故事讲到此,吴全子微笑地问我:“听懂了?”

我茫然地问:“完了?”

“当然没完。但现在,只能到这里了。”

“您说的,是林省长的故事?”

吴全子深深地看我一眼道:“看来你懂了。”

我摇摇头说:“没懂。”

吴全子怔住了,良久叹口气道:“真没懂,还是装没懂?”

我认真地说:“秘书长,这个故事是不是告诉我们,只要自己看准的事,坚持到底,一定会云开日出?”

他赞许地点头,说:“如果当年救的不是省长,而是一个县长,或者一个市长,历史又是另一番眉目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这么说,林省长的妻子就是原来省长的女儿,林小溪的妈妈?”

吴全子点头称是。

“可我听说他们父女不和,是什么原因呢?”

“林省长的妻子过去是省报记者,采访一个案子的时候,出了车祸,过世了。”

我不禁唏嘘起来。

“多少年前的事?”

“小溪五岁的时候过世的。”

“现在她有个继母?”

“是啊。林省长青年才俊,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组织也会考虑的。他现在的妻子,是省电视台的编导。”

一问一答过去,我沉默起来,心里在想,究竟要不要把名单交出去。

吴全子打破沉默说:“其实,人在官场,与人在江湖,处境一样。官场即江湖啊!能在江湖独善其身的,古今中外,能有几人?一样的道理,能在官场独善其身的,更是凤毛麟角啊。”

我附和道:“秘书长,您说的极是。”

吴全子微笑道:“同样都是走路,同样都是一个目的,假如半路来一辆车,坐车总比走路快。节省下来的体力,又能多干多少事啊。”

我跟着微笑道:“有车坐固然是好。怕就怕开车的人,要是技术不过硬,出了车祸了,岂不是欲速则不达?”

吴全子深深地看我一眼,起身走到窗边,眼睛看着屋外,叹道:“自古以来,柔肠寡断的人,总会成不了大器。”

这句话是在点拨我,在这件事上,我再不作出决定,等待我的就走路与乘车的区别。

“秘书长,我能考虑一晚上吗?”我试探着问。

“没问题。”

“明天清早,我一定给你答复。”我说,起身要告辞。

吴全子留我夜话是假,我也不可能陪他宿在新林隐。我们这一路聊来,尽管隐隐晦晦,外人根本不明白我们在说些什么。但我们自己心里像明镜一般的敞亮。

“好,我等你。”吴全子意味深长地说:“林省长还在等我的消息啊。”

我心头一凛,心如乱麻般纠缠不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