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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的马屁显然收到了不少的效果,三个老头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历练语重心长地说:“陈局长啊,在我们信访局工作,不但要有胸怀天下人们的疾苦,还要有敢于直言的勇气。”

我频频点头称是,一脸的笑我自己想起来都恶心。

既然市长要来,这项工作就马虎不得。就算他不是未来的书记,就凭着市长这顶帽子,我们这些小干部,根本就不在人家眼里。

要是出了纰漏,影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局。

我提出来先做好安保工作,安保这件事,看起来不大,却能影响所有事情的转向。市长出行,不说鸣锣开道,也得保持肃静,不许喧哗。

历练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你的建议很好,我们确实要做好安保工作,确保不利于安定团结的局面不要出现。”

历副秘书长的话其实就传递了一个信息,市长接待的人,我们得先过审。不能出现让市长下不得台的上访事件出来。

而且还得确保接待的人没有暴力倾向。

可是能做这些事的人,除了公安局,其他人都没有搜身的权力。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想起了市局局长万晓。

我说:“安保这件事我来安排。”

历副秘书长看着我问:“有把握?”

我信心满满地说:“有的,放心。”

我没说出万晓的名字,其实依历秘书长的资历,他要找万晓办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何况这是出于对市长安全的考虑,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

现在信访局里最多的案件就是拆迁问题,拆迁是市委决定的,高压态势,谁也不能更改。关于拆迁的问题,告到法院是不受理的,唯一的一条通道就是走信访途径。

老百姓都以为通过信访了,他们的愿望和要求就能实现,而事实是他们的上访,走的本身就是一条看不到阳光的路。

曾经出现过有访民在信访局引爆炸弹的事,至于拿着刀子威胁信访工作人员的案例,更是层出不穷。

落实了安保,接下来就是集体研究过审的上访案。

在信访局工作久了的人,都知道谁是瘌痢头,谁是无理取闹的。谁有真正的冤屈,谁的案子是永远也得不到解决的。

关于拆迁的案子一定不能让市长接,因为这类案子会让市长骑虎难下。

伸冤叫屈的案子也不能让市长接,因为市长不可能不经过调查就下结论。

唯一能让市长接访的就是落实待遇的问题。这类上访简单,比如当兵退伍后政策落实不满意的,残疾人待遇没得到体现的,基本属于举手之劳的案子,市长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很轻松,又能体现市长办事效率和干练。

我提出的这几点意见都得到了三个老头的赞同。散会的时候,历秘书长将我单独留下来交代工作说:“小陈啊,以后局里的工作,你就多承担一些。老郑他们你也知道,年龄大了,精力还是有限的。现在局里年轻的干部就你一个人,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呆很久,但只要呆在局里一天,你就要尽力!”

我被他的话勾引得心痒痒的。历副秘书长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在信访局里,除了他,我就是老大了?

而且他在话里透露出我不会呆太久,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所有的疑惑我都不能现在问,我要让自己显得有些迟钝,因为我确实不清楚这背后还有什么。

历副秘书长开完会就要去市政府。他的办公地点不在信访局,而在政府大楼里。

历副秘书长一走,另外两个老头也要离开。

局长刚开完的会,接着就要落实下去,他们都走了,谁来落实?

我犹豫着问老头们:“前辈,我们的会还开不开?”

两个老头异口同声地说:“开啊,怎么不开?”

我看着准备好了行装要走的老头,满脸的疑惑尽情表现。

老头们大概猜到了我的心思,笑道:“陈局长,你开会安排吧。我们都放心!”

两个老头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了,老子手背都没拖祝

不过他们一走,这座山里又这剩下我这只猴子了!我呸!老子怎么会是猴子呢?老子是领导干部,堂堂的衡岳市政府信访局副局长。

我招手叫来周云,吩咐他准备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