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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校场上的君臣官眷来说,哪怕看不到山林中的实际情况,但随着羽林郎一次次的汇报,依旧牵动着太多人的心。

近两个时辰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午时末。比试也到了最后的关键一刻。

太上皇见一旁坐着的礼部尚书贺耀敏双手攥的紧紧的,乐呵呵的问道:“贺爱卿觉得,谁会赢?”

贺耀敏还在担忧的孙儿,贺崇可以说是他最看重的孙子了。

贺家其余儿孙天赋一般,唯有贺崇可以说是天赋极高,自幼习文练武,十五岁就已经在泉州闯下了文武双全的好名声。

这一回小儿辈之间的冲突比试为何能请动他来做评判,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孙儿扬名。

不过到现在为止,贺崇的才华还未展现出来,风头都被贾琮与沐王府的沐从英得了。

贾琮那种看透人心、指挥若定的一系列操作,以及沐从英当机立断、勇武善战的名声已经深入人心。

便是荣国府的凤凰蛋都得了不少人赞赏,毕竟被溺爱了十几年的贾宝玉,竟然能一箭射中快速逃跑的弓箭手,仅这一点就足够让所有人惊叹了。

贺耀敏着急了,倒不是他怨恨别人夺了自己孙儿的机会,纯粹是心急孙子的前程。

听到圣人问话,贺耀敏稍微放松了些,苦笑道:“老臣一介文弱书生,哪懂军阵上的事。唉,说来惭愧,老臣自然盼着我那孙……盼着永丰伯胜。毕竟永丰伯善战之名,早已名扬朝野内外。”

“不,朕觉得他会输。”

圣人老爷摇了摇头,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一旁的皇帝、诸王公皆诧异的看向了老爷子。

冀王刘淮疑惑的问道:“皇兄为何会这么想?攻山一方明显处于劣势,人心又不齐。臣弟与贺尚书一样的看法,贾琮一方胜的希望更大。”

圣人老爷依旧只是摇头,没有作出解释,反倒是将目光转向儿子刘恒:“老四,说说你的看法。”

“儿臣有些看不透,这场比试的指挥应该不是贾琮的真实水平。”

若说一开始的埋伏,刘恒还觉得正常。

可根据羽林郎的汇报,贾琮舍了好几处关键之处的伏击机会,竟然要将最后的决战放在龙旗下的空地上,准备与武将子弟明刀明枪的干上一场。

这已经与贾琮往昔的习惯相悖,不对劲!

刘恒心中对这场比试还是挺看重的,国朝永远缺人才,特别是当下隐隐有人才断代的危机,他对于山林中的攻守双方,甚是期待。

高台上的讨论随着二圣的表态更热烈了,殿御史方静言的赌盘越来越大。

一开始还是押攻方胜的多,到现在大半人押了守方会赢。便是内阁次辅夏令行都押了二十两银子,赌守方胜。

“报!启禀圣人、陛下,攻方已经成功通过最后的密林,与守方对峙龙旗下的空地处。”

羽林郎送来了最新的战报:“攻方通过密林时,有两人中了陷阱,被守方的弓箭手淘汰。如今攻方还有二十四人,守方还有六十人。”

“二十四对阵六十,没机会了。永丰伯最擅长的就是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从一开始,永丰伯的策略应该就是不断的消耗攻方的战力……”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若真是为了消耗攻方的战力,那几处陷阱处,为何没有埋伏人手?要是我,趁他病要他命,哪还能等到敌人兵临城下。”

“有道理啊!难道永丰伯还有其他准备?”

“我也不知,安心等待吧。”

……

龙旗迎风猎猎,贾琮看着不远处的沐从英等人疲惫不堪的模样,笑呵呵对贺崇说道:“这场比试终于要出结果了,不过在决战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嗯?

贺崇紧紧握着手中的木剑,正等着贾琮下命令,他疑惑的看向贾琮,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贾琮突然冲着对面的沐从英等人摇了摇手,咧嘴一笑。

随后他大声喊道:“守方主帅贾琮,因迟迟不与敌人决战,耗费钱粮甚多,导致朝中众臣弹劾其畏敌不前,空耗钱粮,贻误战机。皇帝下旨夺爵罢官,押回京城受审。副将贺崇接替帅位,负责今后战事。”

啊?

什么?

不但贺崇等人懵逼了,沐从英一方更懵。

还能这样?

“解元郎、永丰伯、我的琮三爷,您到底要干嘛?”

贺崇感觉自己要疯,这是在打仗啊,这自损的行为是要干嘛?

一旁的书生们直接慌乱起来,从明面上看,己方六十人对阵二十四,明显是要赢了。

可他们已经习惯了贾琮的指挥,没有这个主帅,仗还怎么打?

贾琮耸耸肩:“文山兄自己想一想,若将这场比试之前的经过放在真正的战场上,我的一切布置指挥,会不会被人弹劾说畏敌不前、贻误战机、空耗钱粮?就这么定了,我已经不能继续呆在战场上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罢,贾琮没有理会陷入沉思中的贺崇,冲着双方人马摆摆手,优哉游哉的往南走去,甚至还在呆滞状态的宝玉肩膀上拍了拍……

真的会这样吗?

会!

随着圣人禅位,昭武年的老臣慢慢离开了朝中,新上来很多过惯了和平生活的官员。

他们不通军武,根本不会理会战场上的实际情况,只要自认为有理,不管前方将帅如何指挥,都会尽可能的挑刺弹劾。

这一回的河西之战,王子腾为了避免无谓的死伤,故意拉长了战线消耗西宁军的实力。

就因为距离京城太远,前方的实际情况一时无法传回京城,就有人给王子腾贯上了畏敌不前、图谋不轨等等罪名,弹劾的折子据说堆满了通政司。

要不是皇帝圣明,估计王子腾早就被押回京城受审了。若是再派个不通军武的文人监军,贺崇都能想到河西会发生什么样的惨事。

“文山兄,永丰伯怎能如此?他这是不是刻意给对面的人放水?”

“维珍兄,你好好想想前几个月京城的事,是不是如永丰伯所说的一样!”

“这……”

贺崇前段日子没少听他祖父提及此事,自然听出了贾琮话中的意思。

他打断了谭沁谭维珍的抱怨,无奈苦笑:“准备决战吧,永丰伯这是在提点我等。”

有人听懂了,有人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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