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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想到商晋拓会把话说得这么……他偷瞄商少陵一眼,商医生面色发红很是尴尬。

更多的应该是莫名其妙。

毕竟在这个周目,商少陵对他嫂子我是没想法的,他哥的介意和维护都有些过。

实际上陈子轻内心也是这样想的,接收的记忆告诉他,他跟商少陵接触的次数很少,基本都是商晋拓在的场合。

二周目的他今年二十七岁,算是会读书的天赋型选手,学业有成,于几年前通过正规面试进的“S.L”总部,被聘为董事长助理一职,履历出身在名门面前不够看。

但商少陵没有质疑他哥的选择,他很尊重嫂子,起码明面上是这态度,他们没发生过不愉快的经历。

这会儿的气氛挺微妙,陈子轻犹豫着要不要出个声缓和一下氛围。

商晋拓:“没听到?”

商少陵哭笑不得道:“哥,你认真的?”

商晋拓面无表情:“好笑吗?”

商少陵脸上笑意僵了僵,他困惑又无奈:“现在这场景,好像我对嫂子有非分之想,或者我们有私交被你撞见了,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他哥的面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阴冷可怕,犹如被他触碰到那块隐晦的逆鳞,浓重的血腥之气骤然就扑散出来。

当他嫂子看过去时,他哥已经恢复如常,一切都似乎只是他看走眼。

他哥不过是带嫂子去小岛休了几天假,掌控欲和占有欲竟然都脱离正常值,还变得缺乏安全感,长出了较重的猜疑心,不够自信。

这多荒唐,他哥怎么会跟不自信挂钩,说出去都没人当真。

可眼下却真实发生了。

问题兴许出在嫂子身上,他不认为自己有丝毫越界的言行举止。

嫂子可能对他……

他跟他哥长得像,从小到大多的是人说。

商少陵敛了敛眉梢,不管是不是他多想,为了家和万事兴,也为了他自身着想,他都要能避就避。

这是他本能的为自己规避风险选出的一条方案。

于是他向他哥保证:“好吧,哥,我答应你,以后不管是家宴,还是有事找你,我都不和嫂子碰面。”

他哥不给回应,他便看被他哥搂着的人:“嫂子,今天很抱歉,是我打扰到你跟我哥了,请见谅。”

“行。”

陈子轻不清楚商少陵那番心路历程,只庆幸商晋拓没一周目的记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心一意陪着一心一意陪他的商晋拓,多好。

陈子轻目送商少陵怎么来的怎么走,他转头望向商晋拓:“你弟弟惹你生气啦?”

商晋拓神色倦淡:“他让你不高兴了。”

陈子轻吞吞吐吐:“其实也没……他进来就跟我说了两句话……是他自己误以为他让我不高兴了,我还没反驳呢,你就下楼了。”

商晋拓似笑非笑:“那是我误会他了?”

陈子轻咳两声:“就,就这样吧,你让他别和我碰面挺好的,他是你弟弟,我怕怠慢了他,影响你们兄弟感情。“

商晋拓忽然笑了声:“什么兄弟感情,刚才你不是看到了,谁站在你对立面,我都选你。“

陈子轻耳朵一热。

商晋拓搂着他去沙发那边:“你和他,谁先理的谁?”

陈子轻坐下来,端起没吃完的甜点吃,口齿不清地说:“他啊,他主动找我说的话。”

旁边沙发陷出一块,商晋拓挨着他坐,握住他膝盖,把他的腿拿到自己腿上,黏连地捏着他腿骨皮肉:“嗯,今后不用理他了。”

陈子轻点点头,蛮好的,他完全不想和死了的人打交道,即便是单纯的叔嫂关系。

商晋拓拿出口袋震动的手机,按掉,没理会商少陵的电话,也不在意他过来是为的什么事,通通无所谓。

.

夜里,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摸到旁边,摸了个空,他眼睛都没睁开就喊商晋拓。

“在这。”声音是从窗边传来的。

陈子轻睡眼惺忪地撑起眼帘,顺着声音望过去,昏暗光线里,男人轮廓模糊成一个黑影,他纳闷地咕哝:“你不在床上躺着,在那儿干什么?”

商晋拓说:“看月亮。”

陈子轻好半天才眨眨眼,他把灯打开,当房间的昏暗被光亮覆盖的那一瞬间,陈子轻的嘴巴跟嗓子瞬间都堵住,要说的话闷在了里头出不来。

在他的视野里,商晋拓坐在窗前,长腿交叠,后仰头靠着椅背,目光从垂搭的眼下泄出,脚边地上散落香烟,没一根整的,都被掰成两断。

陈子轻的睡意顿时就一扫而空:“你有心事啊?”

商晋拓冷薄的唇微动:“没有。”

陈子轻忍不住地戳穿他假面:“撒谎。”

商晋拓不言语,只是静静看他,那眼神让他形容不出来,他头皮颤栗,无意识地抱着被子往床里面缩。

一声轻笑打破汹涌而来的怪异,商晋拓胸膛震动,低沉磁性地笑道:“你怎么像小仓鼠。”

陈子轻那股没来由的压迫感瞬间烟消云散,他嘀嘀咕咕:“我哪有小仓鼠可爱。”

商晋拓看他的眼神很深,语调带有些许揶揄:“小仓鼠没你可爱,你变的小仓鼠才能和你一样可爱。”

陈子轻抽抽嘴,我还能变小仓鼠?我多牛啊。他下了床,踩着拖鞋走到商晋拓面前,伸头去看窗外的月亮。

“你骗我,天上根本就没月亮,只有几个小星星。”

商晋拓好整以暇:“我不可以骗你?”

“肯定不可以啊。”

“那我道歉。”商晋拓将对他不满的人拉到腿上,双臂圈着,眼尾纹路迷人而充满魅力。

陈子轻心怦怦跳,网上说男人像酒,越老越醇,这话是有依据的,只要符合长得帅,气质出色,身材好,事业有成这几点。

眼前暗下来,商晋拓吻上他的唇,他下意识地迎合。

陈子轻没从商晋拓的嘴里尝到烟味,明白他只是掰,没有抽,也没吃。

“回床上睡觉吧。”

商晋拓抚摸他单薄的后背,掌心若有似无地在他背上一处慢慢摩挲:“不想睡。”

陈子轻睁大眼睛:“觉都不想睡了?你要成仙啊?”

商晋拓将额头抵在怀里人温热细腻的脖颈,似是而非地闷声笑了下:“我倒是想。”

他淡淡道:“做了神仙,神通广大,要什么有什么。”

陈子轻发自真心地说:“以你现在的地位和权势,跟神仙也没差。”

商晋拓解开他睡衣领口:“差远了。”

陈子轻说:“谦虚。”

商晋拓慵懒儒雅地笑笑,在他露出来的锁骨上细细密密地啃咬。

有点痒,陈子轻抓住他头发,没把他推开,而是将双手穿过他发丝,抱住他的脑袋,任由他把自己的锁骨咬出红痕。

商晋拓只在他锁骨下方咬,像是沿着一条线,一点点地咬,有规划的计算着要咬出什么图形来,他有种正在被纹身的错觉。

陈子轻被商晋拓抱去床上,他往后扭头:“地上的那些烟……”

“明早让下人清理。”

.

二周目的管家不曾目睹陈子轻患癌,精气神挺不错,老人走路都带风。

陈子轻让他买条狗回来养,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不能养,养了又不能长久的陪伴。

“先生是有什么想买的吗?”管家心思细腻。

陈子轻脱口而出一句:“买棵桃树吧。”他指着花园,“就种在那里。”

管家没应声,陈子轻不解地看他,“影响风水不能种?那你买回来,我种,有什么事我担着。”

哪知管家语出惊人:“大少爷已经种了。”

陈子轻愣住:“在哪?”

“我带您去。”管家在前面领路,“不是什么品种,据我观察,结出来的桃子可能会酸。”

陈子轻被带去一处,见到了商晋拓种的桃树,不是苗,是一颗成型的桃树。

“一个果子都没有,你就知道果肉酸?”

管家说讲:“这像是我老家到处可见的毛桃树。”

陈子轻信了,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这苗的叶子前头宽后头尖,两边都没什么毛,整体上下哪都小小的,果子肯定也小。他围着毛桃树转圈,砸吧砸吧嘴:“今年到这季节都没果子,明年是不是就有了?”

“正常来说是这样。”

陈子轻满意地点了下头,好,明年后年都能吃到果子,他摸了摸桃树,酸就酸吧,能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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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孤儿院的院长还活着,陈子轻让商晋拓陪他去看望老人。

陈子轻去的路上有点后悔,他担心商晋拓不适应那里的环境,孤儿院嘛,都是些孤苦伶仃的孩子。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小孩,也会有人觉得烦,觉得吵。

到了那里,陈子轻才知道自己多虑了,商晋拓脚下踩着常年累计岁月脏污的地面,目光所及全是具象化的贫穷逼仄,他却并不抵触,仿佛他到过类似的地方。

陈子轻给院长介绍商晋拓,满目沟壑的老太诚惶诚恐地伸出一双干枯的手。

商晋拓和老院长握手,而后告诉她,很快孤儿院就会被重新修建,建好前会安排好所有人的衣食住行。

陈子轻惊讶地凑到他耳边:“你没和我说这个事。”

“临时决定的。”商晋拓说。

陈子轻捂嘴,对呆愣在原地的院长挤眉弄眼,老太缓缓回神,激动到眼眶湿润地连声表达谢意,还让孩子们快点都过来。

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发展的,大家手牵手,围成一个圈嘿哟嘿哟地唱起了歌。

陈子轻跟商晋拓在圈里面,频频看他。

商晋拓侧低头扫他一眼:“看我做什么,你不会唱?”

“……我不好意思。”陈子轻说完没一会,就情不自禁地和小朋友们一起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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