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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乡里,是自家地盘,齐家的事情他们也操不上心。

“郎君回来了?!”梅香惊喜道。

这会快到晌午了,梅香是给会客院送饭,她跟着长青一道吃的,这会见郎君回来,喜不自胜,当即是停在走廊同郎君见礼。

岑越摆摆手意思不用,看梅香手里拎着食盒,便说:“你先回去吃饭吧,院子里有的是人,你别操心。”

梅香是个爱操心的。

“郎君,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不梅香看到郎君脸色不对,操心上了。

岑越说:“回来时听到青丝的事,成了,你吃饭。”便抬走进了正院。

梅香一看,匆匆跑到会客院,把食盒一放,也不吃就要走,邹长青忙喊住,“干嘛去,怎么匆匆忙忙的。”

“郎君回来了。”

“院子有其他人吧?你要过去吗?那也先吃一口,一会凉了。”

“不是,郎君不让我伺候,也说院子有其他人,只是我看郎君面色不好,问了一句,才知道是青丝的事,肯定是姓李的气不过,背地里传了什么话,我得过去看看,青丝这丫头傻乎乎的,眼神也不好使。”

邹长青忙把梅香拉住了,心平气和给讲道理,“你现如今过去了,不管是说好懒话,她脸上都挂不住。齐举人和岑老板不一样,他们是主子,是位置高,他们给青丝做主,不管说什么,青丝不会羞愤。”

“我也是替她着想的。”

“我知道,那就更不好现在去了。”邹长青倒了水,让梅香消消火,“你只管等着吧。”

梅香只能干着急,便不过去,想着等完了再问问蕊红。

正院里。

其实天气热起来,晌午这顿饭可不敢在院子里用,厅里四扇门都打开了,有风能凉快些,因此一眼就瞧见厅里景况。

圆月坐在齐少扉的肩膀上,齐少扉正不高兴,嘟嘟囔囔的说什么,不过圆月很高兴,挥着小手咿咿呀呀喊,还汪汪叫。

岑越一看,什么火都没了,只剩下好笑了。

他家大崽和小崽,真是一对活宝。

“郎君!”小菊出来高兴喊。

厅里齐少扉和圆月齐刷刷两颗脑袋都扭了过来,齐少扉起了大步,圆月闪了一下,小手抓着他爹脑袋,露出四颗小牙来,高兴喊:“啊啊啊啊啊爹!”

岑越:好笑变成超好笑了。

一路的疲惫,还有刚才的气,这会是脸都要笑烂了,高高兴兴大步往进走。

“越越!”齐少扉驮着臭崽崽也出来迎了。

岑越上下一看,笑的不成,“你们俩在这儿杂耍呢?圆月宝宝,会说话了?”

“阿爹阿爹~”圆月这次叫的高兴,连着叫。

齐少扉眼底是笑意,嘴上不高兴说:“他会俩字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会说越越呢。”

“大崽大崽,咱不和小的计较哈。”岑越哄着大崽。

齐少扉这下不装了,“路上热坏了吧。快给备洗澡水,饭等一会吃,等一会咱们一起吃。”后句是跟越越说的。

“你别饿坏了。”

“我不饿,我要等越越一道吃饭。”

圆月在爹肩膀上急坏了,他要下去要和阿爹说话,要阿爹抱抱。齐少扉心想,你说下来就下来,那肯定不行,故意不撒手。

岑越抬头看圆月,圆月低头看阿爹,急的咿呀叫,要掉眼泪珠珠了,岑越跟阿扉说:“他要哭了。”

“……怎么这般的娇气包爱哭啊。”齐少扉嘴上说着,手里扶着臭崽崽腰,给拿了下来。

岑越在一旁护着,等圆月刚下来,便迫不及待小身子直接扑到了阿爹怀里,岑越抱了个满怀,软软的奶香味小圆月。

“阿爹抱抱,可想可想圆月了。”岑越笑眯眯说。

圆月趴在阿爹怀里,眼睛亮晶晶的,咿呀阿爹的叫,还凑过去亲亲阿爹脸颊。齐少扉在旁磨牙,说:“差不多了,阿爹要洗澡了。”

“噗噗~”

“越越,他给我噗口水!”齐少扉告状。

岑越:……你俩都不许幼稚。

最后是岑越洗澡,父子俩在旁边看,圆月主打一个坐在宝宝椅上不许动,齐少扉借口帮越越洗,因此俩人在这儿亲亲我我,圆月在宝宝椅上,胳膊都挥成了小企鹅。

洗过澡,出来就是饭菜。

小菊还做了鸡丝凉拌面,这会小脸都是笑,说郎君尝尝,是梅香姐教我做的,不知道咋样。

“我试试。”岑越挑了一筷子送到嘴里,天气炎热,他饿了一路,这会吃真是人间美味,“好吃!”

小菊便笑的更开心了,下去忙活,不打扰三少爷和郎君用饭了。

岑越没说假话,一碗鸡丝凉面下肚,终于好了些,他一看,阿扉和圆月两张脸都不吃饭光看他了,“怎么了?我吃的太快了些。”

“你是饿了。”齐少扉有些心疼越越,肯定是赶路路上急,垫吧一口干粮,“喝口绿豆汤,里头放了薄荷的。”

岑越端过去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很好喝。

圆月看阿爹喝,也拿嘴巴凑到自己小碗里,舔着喝。岑越:……

“怎么跟小狗一样啊圆圆。”岑越笑说。

圆月嘴边沾着绿豆,给阿爹露出个开心的笑。岑越给擦掉了,说:“拿勺子喝,别呛到了。”

“咿呀~”圆月便握着小勺子送嘴里。

齐少扉在旁说:“他是懒得,一会就拿嘴巴舔着喝。”

果不其然,举着勺子喝了几口,圆月看阿爹不注意他,便又拿嘴巴凑到碗里舔着喝。

岑越:“……这个肯定不随我,我很勤快的。”

齐少扉无话可说,只是这臭崽崽跟着他不学好。

一家三口吃了顿午饭,边吃边说话,不说做买卖的事,吃喝饭菜都说,气氛很是热闹,吃了快一个多时辰了,圆月在椅子上打盹犯困了。

齐少扉心想,可把你熬困了。

“我抱他去睡。”

岑越点点头,伸了个懒腰,他也有点困了,不过瞥见了墙角青丝——

他到了家中,院子里几个丫头都来见过礼,唯独青丝不见。

这会露了脸,也不敢出来。岑越心里叹了口气,当没看见,喊说:“来个人,再上一壶凉茶来。”

青丝这才出来,拎着壶过来,喊了郎君行了礼,而后默不吭声的倒茶,退到一旁。

岑越看青丝消瘦了一圈,这丫头是家中几个丫头脸最圆的,如今却成了尖下巴了,并不好看,有些人圆脸讨喜。

“也没什么大事,该吃喝的吃喝。”岑越说。

青丝噗通跪在地上,垂着脑袋说:“郎君,都怪我,是我连累了齐”

“你识人不清,那是你见得少,如今见过一次坏人,积攒了经验,下次擦亮了眼就是了,这错还没到犯不得的地步。”岑越说。

“不是什么捅了天的事,起来吧。”

青丝不知说什么,满肚子的话,红的眼眶,给郎君磕了头。

都是她,让三少爷和郎君这般操心。

“你下去吧,这事不怪你的,也别当个大事整日记挂在心里,想的苦大仇深吃不下饭,难不成你还要为了李壮子寻死不成?这东西不配的。”

青丝擦了擦眼睛,应了声,起身先下去了。

门外回廊上,蕊红小菊都在等着,就是小豆蔻也在候着,全都记挂着青丝,见青丝出来了,也没问如何,蕊红拍了拍青丝的胳膊,说:“如今安心能吃饭了?”

郎君回来了,家中丫头的心也安定了。

岑越在厅里喝了凉茶,阿扉出来了,“我回来遇到了李壮子,他拦我的车,给我磕头让我给他做主——这是我不在时,撕破了脸皮,青丝认清了他?”

“是,这事也怪我,想的简单了。”齐少扉道。

岑越摇摇头,“不怪你,那村痞流氓癞子,你肯定没打过交道,以为是青丝认清了,简单拒了对方就好,可青丝好不容易被他惦记上,花了这么久功夫,临门一脚的事,打了水漂,怎么可能就此甘心。”

回绝对方,对方不纠缠,这都是体体面面做法,李壮子一家显然不是体面人。

青丝和李壮子起码有半年多了,而李壮子打青丝主意,肯定时日更久,眼瞅着到手的肥肉丢了,恶向胆边生了。

“我跟赵婶说了,让她去散一散李壮子家坏话,说说是李壮子纠缠不清,恼羞成怒败坏青丝名声。”齐少扉道。

岑越:“那就找个机会,大张旗鼓去李村,让村长主持公道,李壮子说攀扯就攀扯,哪能随他污蔑。”

得堂堂正正坦坦荡荡骂回去,给个教训。

齐少扉看人没在,小声提醒说:“越越,我问过青丝了,青丝说,李壮子抱过她,她推搡时,拉扯开衣领,看到她脖子下有颗痣,旁的就没了。”

“哦,青丝还给李壮子送过荷包,还有几两银子。”

岑越脸上全是脏话。

“择日不如撞日,就下午吧,天凉些,傍晚大家从田里回来了,正好都听听看看热闹。”岑越跟阿扉说:“到时候你看我脸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