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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澄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他想陪在老公身边,但也知道不可能。

柳医生也是这般想的,如果齐澄是外人,随便什么身份,照顾的、朋友、兄弟,那不可能,白宗殷是个很要强的人;而齐澄是白宗殷的爱人,是喜欢的人,那更不可能了。

要强的白宗殷,不会将自己缺陷露出在喜欢的人面前。

柳医生想到这,看向齐澄说:“有休息室,你可以进去等,大概半小时——”

齐澄也耷拉着脑袋。

“进去吧。”白宗殷握着轮椅,面上很清淡,看向少年,“你也进来吧。”

小狗勾顿时支棱起耳朵。

他不敢问真的吗,怕老公借此说假的。小心翼翼又乖巧的跟着老公进入了治疗室。

柳医生不掩饰的惊讶,没有想到白宗殷会答应。

白宗殷比他想的更强大,也更在意齐澄。

有的人身体残缺,自尊心很强,要面子,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缺陷,面对喜欢的人时更不想暴露缺陷,这其实也是有点自卑的。

柳医生对白宗殷刮目相看。

却不知道白宗殷只是不想看到少年失落,少年那么炙热的喜欢他,他们是夫妻,互相为一体,那便是荣辱与共,生死相依,互相扶持,是世间最亲密的关系。

作为他的伴侣,少年不是外人。

白宗殷是如此想的。

他愿意敞开自己,让少年闯进来,无所顾忌。可要是少年怕了、悔了——

原想放手的白宗殷,垂下了眼,他松不开了。

要换衣服的。医院都知道白先生自己换,没有护士帮忙。齐澄见状,凑过去,乖巧说:“老、老公我帮你换吧?”

白宗殷看了过去。

齐澄被看的心跳快速,老公的目光好深,泄露出的情绪他看不出,好像、好像要把他关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可这有什么好胆战心惊的?

关起来不用干活,老公养着,和现在生活没什么区别呀。

小狗勾不明白,就放开不去想。

病号服是连衣裙款式,直筒宽大,齐澄并没有打趣和笑,他很认真的帮老公解扣子,一颗一颗的。

两人距离很近,白宗殷能感受到少年的呼吸。

昨天是他帮少年,今天就换成了少年脱他的衣服。

少年这样的认真专注,一点都不像昨天他那样紧张。白宗殷想到这里,抬眼看向少年,故意开口说:“一会裤子你不方便,我自己来。”

努力干活,不让自己想入非非,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正经事不要小色批的齐澄,听到老公说的内容,心理建设半天没了效果,啊了声,一张脸涨的通红,还装作很镇定说:“没、没有不方便,我来吧。”

白宗殷看到少年通红的脸,和躲着自己的目光。

少年也和昨天的自己一样。做这些事情,并没有坦然。

“嗯,那麻烦你了澄澄。”白宗殷语气带着温和。

小狗勾小声:“不、不麻烦。”

呜呜呜呜呜呜。

一会要给老公脱裤子。

会不会原地暴露出自己是个小色批的事实呀!!!

白宗殷的身体很白,病态的白,身材消瘦,加上冷冷清清的一张神颜,有种冰肌玉骨孱弱的美感,不会让人害怕,只会产生要保护老公。反正齐澄是这么想的。

解裤子扣子时。齐澄心里呜呜呜,天道好轮回,老天饶过谁。

“怎么?不方便吗?”白宗殷淡声。

毛茸茸的卷毛脑袋传来回答:“没有,很方便!”

从白宗殷坐着的位置,看到腰腹间的少年脑袋,耳朵轮廓通红。他勾了勾唇,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说:“那谢谢澄澄了。”

“不谢,应该的。”呜!

衬衫脱掉,先套上了病号服。白宗殷自己穿的,底下少年忍着羞意已经解开了裤扣。

“老公,你抱着我,我、我帮你脱……”齐澄说不下去了。

白宗殷嗯了声,伸手环绕着少年入怀。

侧脸齐澄绯红一片,心脏咚咚咚的响,之前和老公的拥抱明明很奢侈,可现在他们这么近,贴着胸膛,现在每天都要做修复训练,是不是每天他们都能这么近。

齐澄想入非非,又觉得自己好没人性,老公是来做检查的很难受痛苦,结果他却想着借机占老公便宜。

呜呜呜呜,他太不要脸了。

小狗勾自我检讨,羞愧难当。

而他很正经的老公,白宗殷脸上的情绪可没那么严肃痛苦难过,甚至伸手轻轻的摸了下怀里少年的卷发。

换好了衣服,齐澄一身汗,一张脸通红。反观,白宗殷坐在轮椅上,姿态一如既往的漂亮冷清自持。

门外柳医生:“正想敲门问你们是不是有事。”

以前明明五分钟不到就好了,今天这都十分钟了。

“澄澄第一次做不熟练。”白宗殷说完,看到少年羞红的脸,换了话题,“开始吧。”

小狗勾满脸感动,老公真的超级好,替我解释,还帮我岔开话题,呜呜呜呜老公太好了,而我满脑子想别的,我可真不是人呐。

齐家别墅。

从蒋家宴会回来,最近几天,齐鹏一直等大儿子和白先生回门的电话。

家里回来打扫过,齐澄原本的房间保留着,又让人重新扫了遍。

无外乎,两口子都感受到了攀附上蒋家的便利。

这几天,齐太太容光焕发,打入了以前想要进入的贵太太圈子,约着打牌喝下午茶做美容,而齐鹏在公事上,以前不考虑他们公司的,现在有了松动的苗头,态度也好了许多。

傍晚餐桌上。

“齐澄可能忘了,你记得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回门的事情。”齐鹏提点老婆。

没想到大儿子嫁给白宗殷还真的能敲开上流圈的门。

齐太太嘴角还挂着笑,说:“我一会就打。”

夫妇俩提及大儿子没有以前的烦躁,气氛很好。原本好好吃饭的齐昊突然生气,一挥胳膊,桌上的饭碗盘子砸到了地上。齐太太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有没有伤着哪?”

“齐澄齐澄你们都说齐澄,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喜欢齐澄了。”齐昊委屈大喊。

齐家明明是两个儿子,可齐昊养的像是独子,十分在意父母的宠爱。

“怎么会不喜欢你,昊昊,妈妈最喜欢你了。”齐太太看小儿子委屈赶紧说软话,反省自己这两天是有点忽略小儿子。

齐鹏则是拍了下桌,“饭桌上我和你妈都在,砸饭碗这脾气跟谁学的。”

齐家从小卫生巾厂做到如今这么大,齐鹏也不是没脑子的,冷着脸,呵斥:“从小到大,我送你到贵族学校,事事给你最好的,以后家里公司就指望你接班,结果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给谁看脾气,不爱吃今晚别吃饭,回房反省。”

齐鹏发脾气,齐太太也不敢多哄儿子,只是摸摸儿子脑袋。

齐昊气冲冲上楼回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你看你惯得。”齐鹏说。

齐太太:“不也是你惯得,可现在就昊昊一个能指望的了……”

夫妻俩想到上次见面,明显和他们疏远的大儿子,俩人面色各异,心里有愧疚,但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以前也没用,只能先紧着齐昊来了。

没一会齐太太敲响了小儿子的房门。

齐昊委屈坐在床边,齐太太看着小儿子普通的脸,又想到以前带着齐澄出去玩,人人都艳羡她,可想又有什么用。

那时候齐澄丢了,她也难过,吃不下睡不了,后来意外有了齐昊,她才重新有了生活希望。齐澄回来,她也想儿子,都是自己亲生的,可、可那时候齐昊小,还是小婴儿,需要照顾,齐澄脏兮兮畏畏缩缩的,教一遍不会,两遍还是乱来,家里小儿子每天哭闹,齐太太刚又做了母亲,精力自然全给了齐昊。

等齐昊大了,好像不知不觉间,齐澄也离自己远了。

书念不好、人张口闭口就是要钱,整天在学校闹事。齐太太——

不想这些了。

“妈妈。”齐昊委屈声。

齐太太说:“傻儿子,妈妈和爸爸就指望你,家里以后都是你的,所以你爸爸管你才严格,你大哥他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了,就是亲戚,亲戚呢回来做客,你当主人的得有礼貌……”

哄好儿子,齐太太面上复杂,最终叹了口气,拨通了大儿子电话。

“齐澄,我是妈妈,你什么时候和白先生回家一趟?好,那就周六吧,你弟弟也在,一家人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