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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 院子里喜气洋洋。

村里人知道傅南昌读书,平时也没管他能不能考中,如今考中了, 深觉与有荣焉。

顾秋实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赏钱分给他们,等送走了人,村里的人围了过来。

“案首是不是很厉害?”

“当然厉害,我听说只有头名才能叫案首!接下来的考秀才, 旁人不一定能考上,但案首是一定的。”

也就是说,傅南昌已经是秀才了。

林巧梅喜不自禁, 急忙把家里的瓜子拿出来待客, 这期间,林家人也赶了过来。

院子里喜气洋洋,还有镇上的那些老爷也送了贺礼。

大大小小的匣子搬进了傅南昌那间不大的屋子, 旁人不觉得如何,傅南北蹲在门口看着, 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李氏心中愈发不高兴:“早知道就不分家, 那些东西我们还能得一点, 分两匹料子给孩子做衣裳也好。”

傅南北刚分家的时候想着要和傅家人断绝关系,但后来看到其余兄弟两个相处得不错,还经常一锅吃, 他心里不太高兴。

合着傅家兄弟相亲相爱,就他是多余的?

再加上,后来的这些天,不管兄弟两个有好吃的也好, 需要帮忙也罢,从来都不喊他, 就当他是空气,似乎院子里没有他们夫妻二人一般。

来贺喜的人多,傅母一高兴,大手一挥要拿自己的粮食出来请村里人吃一顿。

顾秋实没有拒绝。

整个院子里热闹非凡,林家人特别高兴,林巧梅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一直闹到深夜,客人们才散去。

傅母一点困意都没有,带着两个儿媳妇收拾桌椅,顾秋实没有回去睡,而是坐在了傅父面前,他今儿喝了些酒,这会儿脸颊比较红,傅南方也满脸兴奋,压根睡不着。

“南昌,我们不该这时候分家,太耽搁你的时间了。你这次就不该从城里回来,留在城里多看点书,四月的时候可又要考试了。”

听到这话,傅南方也有些着急:“要不你明天就回,弟妹那里有我,她若不回娘家,就和我们一起吃。放心,我绝不让她干活。”

何氏一边进门一边在身上擦手,听到这话,赞同道:“对对对,弟妹不做事,我伺候她!”

林巧梅看见了盼头,此时满脸欢喜:“嫂子,我还是回娘家去住,家里这么多事呢,哪儿好意思让你们伺候我?反正我离临盆还有好几个月,生了再说。”

顾秋实沉吟了下:“我有个想法,等考完府试,我想把爹娘接到城里去。”他看向一脸愕然的林巧梅,“你也去!”

傅家夫妻下意识摆手拒绝。

傅父摇头:“我都一把年纪了,去城里做什么?话又不会说,也不认路,去了一天混吃等死,就是个累赘,你还要读书呢,我们就在家里,不给你添麻烦。”

顾秋实不赞同:“爹,这一次你从山上摔下来,虽说保得一条命,但需要好好修养,以后最好不要起早贪黑干活。”

“那以后少做一点,做轻活儿,我心里有数。”傅父一挥手,不愿意在此事上多说。

傅母也赞同老头子的话。

“对对对,我们不让你爹累着就是了,能做就做点,不能做就歇着。”

顾秋实一脸严肃:“我还不知道你们?这话都是糊弄我的,等我走了,遇上春耕秋收,还不是一样没日没夜地干,我就不信,你们还能眼睁睁看着粮食烂在地里头。”

眼看天不好,家家都是连夜抢收。五岁以上的孩子都得带去地里干活。

不干不行,不干来年就没吃的。

傅父哑然。

“我都一把年纪了,若是抗不过去,大不了……”

顾秋实打断他:“爹,如今你可不是为自己活着,你得为我考虑。今年不出意外我能考中秀才,明年有乡试,如果一次不中,我就得等三年,乡试过后若侥幸得中,我还得去京城参加会试,若是不中又要三年,人一辈子没有几个三年,一次都耽搁不得,但如果家中双亲离世,我就得守丧三年。你懂我意思吗?”

老两口懂了。

死都不能好好死呗!

想死,非得在乡试那年,最好是乡试之后一个月内再死,不然,太早了要耽搁儿子当年的乡试,太迟了又要耽搁三年之后的乡试。

傅父用完好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脸:“但我们早晚会死。”

“所以我要把你们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真出事,我好提前准备。”这当然只是借口,顾秋实强势地道:“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回城准备府试,你们在家也将事情安排一下,回头我来接你们。”

傅母哑然:“我们去了住哪儿啊?”

顾秋实张口就来:“之前我写了一些话本子,本是抄多了后写着玩的,回来的时候让书肆的伙计看见了,他说可以拿去给东家看,若是能顺利出书,以后每个月都有分红。”

众人都是一喜。

顾秋实目光又落在了傅南方身上:“大哥,过去那些年多亏了你在家里,我才能心无旁骛的读书。这些恩情我都记着呢,等我安顿好了,如果你们放心,我打算把两个侄子带在身边,若是不放心,那就跟我一起去城里吧。”

何氏不欠他什么,尤其分家之后,她一张嘴就愿意伺候弟媳妇,说到底也是为了傅南昌出息之后拉拔她的两个孩子。

读书人地位超然,他们不好意思张嘴让傅南昌教导孩子,只希望傅南昌考中了功名之后,自家孩子能跟着沾点光。

秀才的侄子,即便什么也不会,走出去旁人也会高看一眼。

傅南方也有这想法,但是没抱多大希望,毕竟,今日之前,傅南昌自己都是个白身,说是在城里读书,但一年到头都不怎么回来,家里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城里做什么,能不能考中。

听到弟弟这话,傅南方眼睛都红了:“南昌,我……”

他想要拒绝,但又不舍得孩子跟自己一样一辈子在地里刨食。种地为生有多辛苦,那真的是谁种谁知道。为了孩子,脸面也没那么要紧了。

“我去不去城里都行,是哥哥占了你的便宜,以后但凡有需要的上哥哥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不管多苦多累,哥哥一定帮忙!”

何氏也厚着脸皮道:“对对对,如果你们日子好过了,家里需要人洒扫做饭,请我就行。”末了又补充,“三弟在城里还没有落脚地,又想把爹娘接到身边,三弟妹还有了孩子,处处都要花钱,如果实在安顿不下来,三弟也不要勉强,反正两个孩子还小,可以多等几年,即便是到十几岁了才读书,那他们也不至于做个睁眼瞎,我们不着急。”

夫妻俩从来就没指望过两个孩子读书考取功名,侄子再亲,那也亲不过儿子。他们想的是孩子跟叔叔学几个字,以后做个账房,若是运气好点考中个童生,日后收小孩子启蒙……又干净又得人尊重,也不用日晒雨淋。夫妻俩就很满足了。

一家人都没有困意,得知顾秋实第二天就要回城,婆媳三人跑去厨房做了不少干粮,还把分家拿到的咸菜全部都包上。

翌日早上,一家人都要送他去镇上,刚好傅父的药吃完了,确实得去镇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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