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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乌云在禁卫军见到了乌鸦,好吃好喝跟着习武,乌鸦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大黄还是老样子,远远的见了她就摇尾巴。

乌鸦腼腆的笑,“姐!”

两个没有亲人的人,互认姐弟。从此以后,到这世上来,再不是孤孤伶仃的了。

乌云把荷包给乌鸦,“这些银子你拿着……”

“我不要,我自己有银子……”

“听话,留在我手里更没用。这些不是给你花用的,你要是手里不缺,就拿这个买个宅子,咱们至少得有个家。去城外找县主和金嗣冶,叫他们帮忙给你看看,买个差不多的愿意,将来也好娶媳妇,我出宫了,也好有地方去。”

乌鸦伸手接了过来,有心不要吧,又怕她将来回家的时候心里有负担,他接过来,咧嘴笑,“咱俩的银子加起来,能买个大点的,还能带半亩菜园子。”

乌云也笑眯了眼,“见了县主,就说,我跟她拿的东西,还得用段时间……”

“姐,你想要啥我给你买,咱不借人家的。”

“是个要紧的东西,你不懂。这话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见了县主或是金嗣冶,告诉他们……成吗?”

“成!”乌鸦点头,“我得空了就跟师父请假,说是找县主帮忙给买宅子的,顺便捎话……”

嗯!这么做最好了。

两人没多说,小半个时辰,乌云就回来了。永安正围着几匹月华锦看呢,“今年中秋,宫里要办宫宴,京城四品之上的官员允其带家眷进宫。之前的及笄宴被搅和了,这次父皇说是补偿我,瞧瞧!这都是赏赐给我的。我想做一条月华裙,你说选什么颜色的好?”

乌云看了一眼,指了指艳色的,“那个好看。”

永安摇头,“我穿艳色不及林雨桐穿的好看,压不住。她向来不知道让人,那天还不定怎么打扮,就怕人家说她嫁到小户人家,穿戴不起。”

乌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站着没言语。永安看着这几匹锦缎,然后指了指最素雅的那一款,然后叫身边的宫娥,“把这个给寿安县主送去,就说我送她的,叫她做月华裙,宫宴的时候一起穿。”

宫娥捧着缎子下去了,永安才又欢喜起来,跟乌云道:“叫人传话下去,就说宫宴我选了艳色的。”

京城那么些个好裁缝,大户人家一出来采买,就能知道这个信儿。只要不是成心跟宫里叫板,就没人穿艳色的。

因此,好端端的,林雨桐收到来自永安的礼物――月华锦。

永安这姑娘,做事那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懒的费心去思量这个,做裙子就做裙子吧,这也无所谓,素素淡淡的,也还好。

桐桐现在这长相,这肤色,这身材,穿什么都好。四爷也有了打扮洋娃娃的心思,亲自给桐桐设计裙子。

林雨桐得闲瞄了一眼,感觉就是那种,幻想中的嫦娥啥样的打扮,自己就得是啥样的打扮。

这锦缎,倒成了陪衬。关键是那翡翠点缀,务必要做大大放异彩的效果。

乌鸦来的时候都快晚上了,主要是为了捎话的。

话捎到了,林雨桐就挑眉,这就证明,永安是把那玩意当真的在用呀。云影卫认下了?

她不提这个事,“都是些小事,只你姐偏偏记着。买院子是吧?不用你来回的跑了。你要是放心,就把银子放下,给你办妥了,叫人捎带给你便是了。多大点事?!”

乌鸦咧嘴一笑,“您跟金大哥有什么信不过的?”把身上的银子都留下了。

林雨桐有取了十来斤肉干,“你正长身体,夜里爱饿。这个留着,你跟大黄分着吃。没了就自己来取!要是不好意思,下次买头猪杀了送来,我给你做便是了。”

乌鸦应着,也不多留,连蹦带跳的跑远了。

人一走,四爷就给设计好的裙子两边开了两道岔,褶皱多的话看不出来,但确保需要动手的时候,桐桐不会‘撕拉’一下把好好的裙子给扯了。

这重重迹象表明,今年这中秋宴,大概率是安静不了的。如今越是平静,爆发的就越是激烈。不定这背后都在酝酿什么呢。

今年的来的急促了些,时到中秋,院子里移栽来的野菊都被王氏和刘氏采了做成花茶了,光秃秃的无景可赏的时候,中秋宫宴如期而至了。

金家准备了家宴,原本说女儿还外孙都在家呢,这好歹能吃顿团圆饭。今年中秋归大房管饭,王氏提前七八天都开始准备了。可惜,去不聊了。

金大妮只能把孩子留在金家,何二郎中秋这天早上就来接了,先接媳妇回家打扮,然后从侯府直接去皇宫。而林雨桐呢,是吃了午饭,先去郡主府别院,等着和孙氏一道儿进宫。

关于簪子的事,孙氏不问,她也不说。母女俩坐车,翁婿俩骑马,慢悠悠的朝皇宫晃悠。

如今这京城,像是才缓过来生气似得。中秋佳节,灯会摆的热闹,多的是人走上街头,专门来赏灯的。熙熙攘攘,来往穿梭的人群,好像岁月静好,都在安享太平。

林雨桐把视线从外面收回来,问孙氏,“外祖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到了这个节气,北边都落雪了。要打仗,也得是过完年之后了。如今能回来了吧?”

孙氏没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她的身上,“这裙子的样式倒是好看,不像是月华裙,也不像是留仙裙,哪家的绣娘做的?倒是有些巧思。”

这就是转移话题了,就像是你刚看见我穿了一条样子新颖的裙子一样。

不说是吧,我还不问了。她也应付,“过了今儿,这裙子就叫寿安裙了。裙子不复杂,复杂的是赔得起裙子的饰品……”

满身挂的都是翡翠!

孙氏收回视线,嘟囔了一句败家子。

进城的时候,看到了守着城门的女卫。城门检查倒是严格,乔药儿就站在下面,见了两人的马车微微欠身,然后放行。

林雨桐扫了一眼城门口的戍守人数,默默的算了一下,“女卫今晚上都派出来了。”

孙氏瞪了她一眼,“今晚老实点,别抖机灵。这世上的机灵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懂!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成,就当是去看戏去的。

今晚这宫宴,设在宫里的观星台,在其上,能看见满城的华灯。站在其中,看着城中亮起的一盏盏灯,犹如繁星点点,呼应着天上的月。

“美景如斯,不负盛世呀!”

林雨桐顺着楼梯往上,不知哪个老学究又在颂圣。

因着庙学的影响,宫宴中男女并未分开。这个楼建的很有意思,一层一层宛若梯形。二层仰头,能看见更好的几层依次排列,同样的,站在高处,下面每一层的情况都瞧的见。

就像是现在,自家往上走,上面的人都看的见。有交情的且早到的人家,就往楼梯口迎一下,说说话。那自觉没什么交情的人家,可起身见礼,也可假装没看见。

孙氏和林嘉锦人缘还不错,每过一层,都要滞留不少的时间。林雨桐和四爷站在身后,然后被人指指点点。不用问也知道,多半是说四爷出身寒微。而年轻的姑娘注意的就是林雨桐的打扮,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裙子,带的是什么样的配饰。

还有人道:“我见过那种首饰,翡翠阁就有。没想到戴上是这样的,乖好看的。要知道我早买了。”

“我是说那个裙子,在哪里做的?”

“没有配饰搭,那裙子也不出彩的。”

这是各家的姑娘,至于少年些的,多是瞧美人呢。

灯光下,那打扮的再璀璨,也不及美人笑颜璀璨。风一吹,衣袂飘飘,似乎要乘风而去。

永安早就到了,皇后打发她来支应的。才刚被奉承完,结果在上面就瞧见林雨桐往哪儿一站,然后上面的趴在围栏上往下瞧,下面的仰着头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