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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亲眼看到亲眼听到了,这副画面让她真实看到了这个世界邪恶的一隅,隐秘的角落,肮脏的地方。

画面这一回停留了较长时间,孟思期从两人的中间望了过去,她的目光慢慢地凝住,因为两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他一身西装革履,因为夜色,身形模样并不明显,但是他的脸上却戴着一副白色面具,那是只有眼孔和鼻孔的白色面具,冷不丁一看,让人不寒而栗。

白面人的头顶是红色灯光组成的招牌,上面写着“西雅图国际俱乐部”八个耀眼的大字。

夜雾散去,画面消散了,白白的光芒再次在孟思期眼前复现。

一阵头晕耳鸣再次袭来,“喜欢纺织厂的孩子”,“要五朵金花”,那些话,在耳边回响不停,刺得她耳膜发疼,她本能地捂住了双耳。

她离冯少民和赵雷霆已经脱离了几十米路,赵雷霆蓦然回头,发现她掉队了,朝她喊道:“思期,怎么不走了。”

冯少民回过头,两人像是交谈了一句,赵雷霆往她这边小跑了过来,到她身前说:“思期怎么了?是不是有点难受,你别急,我刚才和冯哥说,也许韩队他们有办法呢。”

孟思期耳鸣的症状好了很多,她瞥了眼赵雷霆,抿了下唇,像是给予他和自己的安慰。

她朝远方一望,发现何玲的背影越来越小,她急忙说:“赵雷霆,你等等我,我有句话想问姚仁俊。”

她拔腿就跑,从冯少民身边跑过时也没有停留,冯少民默默望着她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赵雷霆,赵雷霆摊开双手,表示不知。

孟思期气喘吁吁跑到了何玲身边,何玲好奇问:“孟警官,你跑得这么急做什么?”

她压住喘息说:“何女士,我想单独和姚仁俊说几句话,方便吗?”

何玲点头,“可以啊,那我去旁边走走。”

何玲松开轮椅把柄,示意孟思期这是推动轮椅的位置,她转身走向了路边一个小石凳。

孟思期走到姚仁俊的身前,看着毫无表情的他,慢慢露出了笑容,那是充满自信,充满绝杀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刀刃,稳稳当当落在姚仁俊的眼里,但是他依旧没有反应。

孟思期凑过脸去,故意贴近他的耳朵,声音低沉平静,却比刀子还锋利:“姚仁俊,八年前的夜晚,在西雅图俱乐部门口,你和姓贾的做了一笔交易,交易就是纺织厂五名女孩,姓贾的要五个最漂亮的女孩,俗称五朵金花,她们成了俱乐部禽兽老板的猎物,你是她们的杀人凶手!”

她说话时,就瞪着姚仁俊的眼睛,他的眼睛终于出现了异常,那是面对不可抗力的异常,就好像是某种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异象发生,让他产生了不可控制地失常。

孟思期冷笑道:“别伪装了,姚仁俊,你就是罪魁祸首!”

姚仁俊的眼睛突然出现通红的血丝,他的双手猛地颤抖起来,像是不受控制地做出抓向她的动作,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邪恶的嘶吼:“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

他拼命抓她,孟思期向后一退,姚仁俊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他从轮椅上跌了下去,滚到了水泥地上。

他仍然想抓她,拼命从地上爬起来,想抓住她瘦削的脚踝,想把她的脚踝拧断。

以至于他的苍老的身躯出现了像肉虫一样的扭动,四肢也像螳螂的肢腿那样丑陋地律动。

何玲急冲冲跑了过来,“姚老怎么了,姚老怎么了?”

孟思期依旧冷笑着,看着姚仁俊可怜又可悲的样子,感觉特别可笑。

冯少民和赵雷霆很快赶到,赵雷霆不解地问:“姚仁俊怎么摔了?”

孟思期收住笑容,冷静地说:“姚仁俊亲口告诉我,八年前,是他将纺织厂五个女工送给了西雅图俱乐部,师父,姚仁俊根本不是阿尔兹海默症,他就是五个女工‘枉死’的真凶!”

“你这个魔鬼,你在胡说八道!”姚仁俊趴在地上,咬牙切齿,面部极其狰狞,朝她怒吼着。

这副状态让何玲不知所措,惊恐万分,她根本不相信她照顾了两年多的老人一直是伪装的。

冯少民大声说:“赵雷霆,戴上手铐,押回去。”

“你这个老不死的!”赵雷霆将趴在地上的姚仁俊扣上手铐,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拖了起来。

姚仁俊被活生生拖进了警车,口中依旧不依不挠地怒吼着,骂着魔鬼。

何玲站在停车场门口呆立着,整个面色都是僵硬的,她大脑仍旧恍惚,眼前的疯子曾经给予了她许多假象,他关心她的年龄,关心她有没有成婚,关心社会女性的工作,他就像一个和善知性的老者,也像她的父亲。

她细心照顾他,听从他的感悟,甚至对他有一天不能说话感到惋惜。

可是他却是陷害五个少女的凶手,何玲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全身都开始发冷。

她望着驰离的警车,扶着空空的轮椅,久久沉沦。

警车疾驰回程,快到警局时,孟思期情急说:“师父,西雅图俱乐部,我们要申请搜查令,那里一定是犯罪聚集地。”

“好,我马上联系韩队,集合警力包围西雅图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