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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心缺钱,也真心想挣钱。

奈何她赚来的银钱,都拿来给宋时锐治病了,现下手里统共也就五两左右的碎银子。

这么点本钱,还想当跨界倒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指望宋时锐是指望不上的,他想从御林军调职去锦衣卫,为此还从婆婆庄氏那里支了二百两银子打点上官。

自己总不能从婆婆给相公跑官的银钱中抠一部分出来做生意?

这也太过了。

她原本盘算着,大不了自己慢慢来,先从便宜货倒起,一点点积累资金。

等过个三五年,待自己积攒够了资金,再盘个大铺子,将买卖做大做强。

谁知在这么艰难的起步时刻,大嫂竟然主动跳出来,说要拿一二千两银子出来参股。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有了这一二千两银子,她完全可以采买些云锦、蜀锦以及式样精巧的首饰,卖给系统。

换到大笔RMB后,她再从拼夕夕商城里采买些玻璃镜子、复古怀表以及香皂牙膏洗发水等日化产品,在京城卖出去。

京城百姓自称笼袖骄民,最爱骄奢银逸之物,她这些“番邦洋货”,肯定会大受欢迎,赚个盆满钵满。

想到这里,她简直斗志满满,立时点头道:“大嫂,我准备跟先前送我驱虫神药跟防狼药水的番僧游医合作做买卖,卖些番邦那边特有的稀罕物什。

大嫂若果真想参股的话,这一二千两银子我给你算三成干股可好?咱们每年年底会一次账,按股分成。”

既然打着跟番僧游医合伙的买卖,自己四股,大嫂跟番僧游医分别占三股,也算说得过去。

话到这里,她从袖子里掏出瓶防狼喷雾来,放到姜椿手里,笑道:“这是先前承诺要送给大嫂防身的防狼药水,今儿总算在行李里寻到了。”

姜椿接过这瓶被称为“防狼药水”的防狼喷雾,装进自己腰间的荷包里,笑嘻嘻道:“多谢二弟妹。”

顿了顿后,她又道:“三成干股太多了,二成就行,毕竟我只负责参股,具体经营得由二弟妹你全权负责。”

钟文谨虽然认识大嫂的时间比较短,但大嫂这个人简单而又通透,不搞那些弯弯绕绕。

既然大嫂自己说要二成干股,那就是真心这么认为,而不是虚伪的客套。

钟文谨抿了抿唇,片刻后,笑道:“那就两成,我听大嫂的。”

她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瞒着宋时音跟宋时玥。

只不过姜河跟郑鲲正在杂物房里整理从大柳树村带来的那些破烂,并未听见这番话。

姜椿甚至还趁机向宋时音讨债:“音姐儿,你得闲就催催你母亲,让她尽快还债,不然可是要耽误我给你二嫂入股的,也就是耽误你二嫂酷酷挣钱。”

宋时音:“……”

她撇撇嘴,哼唧道:“你又是杀猪卖肉又是扛麻袋包的,好容易才攒下这么多钱,不好生藏着,竟要参股二嫂的买卖……

不是我瞧不起二嫂,只是做买卖向来有赚有赔,万一二嫂运道差,把钱全赔光了,到时看你怎么哭!”

钟文谨才要张口解释,自己这买卖一本万利,是绝对不可能赔的,就被姜椿摆手制止了。

姜椿笑道:“二弟妹你放手去做便是了,我相信你的本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当真将我的钱全赔光了,也没甚打紧的,大不了我跟母亲借一笔钱给你,你东山再起呗。”

“大嫂,你这般信任我……”钟文谨感动得快哭了。

大嫂不但将自己全部的银钱压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想去抠婆母的钱给自己。

毫不夸张地说,这简直比前世的亲妈对自己还好要。

姜椿面上大义凛然,心里却在窃喜。

二弟妹那跨界倒爷的买卖,可以说是一本万利,如何都不可能亏的。

自己要不是仗着她妯娌的身份,前几日又疯狂在她跟前刷好感度,只怕还搭不上她这趟顺风车呢。

这下子好了,自己将手里的全部银钱都投给她,然后就擎等着收钱了。

一想到钟文谨将来那十几间铺子,其中有二成将会是自己的,她就激动得想要跳起来。

太过兴奋的结果就是她让人去廖记酒楼叫了两桌席面,女眷一桌,姜河郑鲲一桌。

还让人买了一支百头响的鞭炮点了。

在噼里啪啦的鞭啪声响中,她借故出门一趟,再进来时手里抱着两只酒坛子。

两坛酒都是打卡签到得来的,其中一坛子金华酒给姜河跟郑鲲喝;另一坛子桂花酒给女眷喝。

这是钟文谨头一回喝古代酒,一口桂花酒下去,她当即扭头,“噗”地一声吐出来。

她边咳边无语道:“这酒怎么这么难喝?这是酒吗?这分明是陈醋里头掺白酒!”

姜椿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

自己淋过雨,也要撕烂别人的雨伞。

看到钟文谨这模样,她便想起了自己当初头一回喝酒时的场景,也是一样的怀疑人生。

幸灾乐祸之余,还不忘提点钟文谨:“大周的酿酒技术不行,酿出来的酒又酸又辣,跟陈醋兑白酒没甚两样,可惜我不懂酿酒,不然高低得改进一下,省得吃酒跟上刑没两样。”

钟文谨闻言眼珠子转了转。

不过面上却没吭声。

她们在姜家吃了顿丰盛的暖锅宴,饭后又在姜河给姜椿预留的屋子里歇了个午觉,半下午时才准备打道回府。

几人站在门口等车夫去牵马,正好瞧见西边的邻居家进进出出的,似乎正在搬家。

姜椿随意往门楼上一瞅,顿时脸色就是一变。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西边这户邻居门楼上原本挂着的是“穆宅”两字,这会子却换成了“范宅”两字。

范宅?

范屠户家?

还真是“巧”得很呢!

程家动作还真够快的,她家宅子才买没多久,范屠户就搬过来,跟她家做邻居了。

这又是原著里头没有的事情。

毕竟原主没有签到系统,跟宋时桉关系又很僵,自然弄不来两千多两银子给姜河买宅子。

姜河一直借住在宋家,直到宋时桉拿了一间铺子给姜椿开肉铺,姜河这才从宋家搬去了铺子里住。

程家想让这范屠夫跟姜椿有接触,只能给他在西市姜家肉铺旁边盘了间铺子。

许是这辈子自己跟宋时桉夫妻恩爱,不像原著里头那般关系冷淡,程家生怕动作太慢,自己生下个儿子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才立时买下姜宅隔壁的宅子,让范屠夫搬过来。

叫姜椿说,他们这是想太多。

当初姜河招宋时桉当上门女婿时,可跟他说清楚了,姜椿头一胎无论男女都要姓姜,由这个孩子来继承姜家香火。

姜椿二胎所出的子嗣,则可以随宋时桉姓宋。

当然,前提是姜椿愿意生二胎。

姜椿撇撇嘴。

她没在这些进出的人里头瞧见个“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健硕强壮,皮肤麦色”的年轻男子,显然范屠夫本人并不在这里。

在这里也不打紧。

原主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子,姜椿却不喜欢。

甚至还有点讨厌。

她喜欢的是宋时桉这种凤眼薄唇,眉目清冷,皮肤白皙,身材苍松翠竹般修长,浑身充满书卷气的男子。

想要勾得她红杏出墙,起码得比宋时桉好看十倍以上才成。

毕竟宋时桉除了以上优点,潜在硬件也相当优越,还很照顾自己的感受,愿意花心思去钻研不同的姿势。

所以呀,即便有个比他好看十倍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姜椿都未必会动摇。

更何况是范屠夫这种黑皮肌肉莽夫?

姜椿不屑地冷哼一声,伸手将钟文谨几人扶上马车,然后自己利落地爬上去。

今儿他人不在这里,自己先不跟他计较。

要是回头他还跟原著里头似的,想跟自己玩日久生情的把戏,自己就好好收拾他一顿。

叫他知道知道自己巡海夜叉的名声不是白叫的!

敢勾搭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宋时音见自己大嫂不时掀开车窗帘子朝外打量,忍不住问道:“大嫂你看什么呢?”

姜椿放下窗帘,哼笑一声:“看见了一坨脏东西。”

钟文谨不明就里,就事论事道:“绕开走,只当没瞧见便罢了。”

古代大街上牛马与人同行,虽然也有专人负责清扫街道,但卫生状况还是没法跟现代相比。

姜椿心想,我倒是想绕开,可惜这坨粑粑非要黏上我不可。

面上却笑道:“是这么个理,我只当没瞧见便是了,横竖它很快就会被人一铲子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