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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谨怀上身孕才刚一个多月, 照庄氏的意思,她该待在家里静养,等三个月胎儿坐稳后再忙活她的买卖。

但洋货行才刚开业没多久, 尚未走上正轨, 还需要她主持大局。

而且她还要赁个大点的地方开酒坊,这也需要她本人实地验看一番, 才能定下来。

静养是不可能静养的。

她过去两年几乎每日都在山上跑,身子骨比一般女子要好很多, 加上腹中的胎儿不闹人, 她吃嘛嘛香,半点孕吐的症状都没有。

所以照样该干嘛干嘛。

庄氏心惊肉跳了几日, 但见钟文谨一切正常, 新请来的府医也说二奶奶身子骨康健, 她这才放下心来。

姜椿笑而不语。

人家钟文谨可是女主, 自带锦鲤属性,不但做啥生意都能赚钱,怀孕生娃也没吃什么苦头,顺利得不行。

而且一胎俩儿,两胎四儿。

古代讲究多子多福, 她也因此成了全京城年轻娘子们羡慕的对象。

不少人私底下跟她讨要她儿子的旧衣裳,好沾沾喜气。

宋时桉比她们还离谱, 钟文谨双胞胎还没生下来呢, 他竟然就怂恿自己去要件她的旧衣裳来穿,好沾沾她的好孕气。

姜椿将他按倒在塌上,逮着他的屁屁就是一顿好揍。

真是的, 这家伙为了生小崽子这事儿,都快魔怔了。

这样的话, 他说得出来,她可没脸去干。

不然回头哪日自己掉马,跟钟文谨这个老乡认亲后,还不得被她笑死?

不带这么迷信的!

结果就为这事,宋时桉还跟姜椿闹别扭,玩起冷战来。

他下衙回家后,就默默用膳,默默洗漱沐浴安置,一整晚话都不跟她说一句。

简直把姜椿给气笑了。

忍了几日后,见他依旧如此,忍无可忍的她扯光他的寝衣,直接把人给强上了。

宋时桉冷着脸,边伸手推她,边拉扯被子,试图盖住自己的身子。

嘴里依旧不吭一声。

虽然他会功夫,功夫还很不错,但并没甚卵用,哪可能推得动天生巨力的姜椿?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姜椿瞧着他白皙的脸蛋、眼尾上挑的凤眼以及微红的眼眶,更兴奋了。

如同打了鸡血般,拿出自己前世在肚皮舞兴趣班学到的本事,把他这样那样好一番折腾。

事后宋时桉如同被山大王占了身子的小娘子般,缩在墙角,用锦被盖住自己的脑袋扮鸵鸟。

姜椿将锦被拉开,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故意逗他:“小郎君,你身子都是我的了,以后就乖乖给本大王当压寨夫郎。

若是敢不听话,哼,我就打烂你的屁屁,让你只能站着睡觉,就问你怕不怕?”

宋时桉:“……”

他抬眼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姜大王,本人要安置了,劳驾您松手。”

姜椿手指在他脸蛋上摸来摸去,嘴里笑嘻嘻道:“夫君素日惯爱将脸蛋埋在我身前睡,这几日独自一个被窝,想必十分煎熬?”

宋时桉肯定不承认,哼笑一声:“未同姜大王成亲前,我不也独自一个被窝睡了二十多年?没甚好煎熬的。”

但实际上,那是相当的煎熬。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已经习惯跟她楼抱着睡觉了,乍然自己一个被窝,身心都空落落的。

那叫一个难受。

姜椿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是嘛?那是谁夜里辗转反侧?又是谁趁我睡熟后偷偷将我楼进怀里?”

宋时桉神色一僵,矢口否认道:“那肯定不是我,我白日在衙门忙碌一整日,疲惫得很,夜里沾枕就睡。”

姜椿白他一眼,松开他的下巴,哼笑道:“既如此,那夫君就继续独自一个被窝,反正夜里辗转难眠的又不是我。”

宋时桉怕自己错过了今儿这个下台阶的机会,下回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所以连忙伸手将人捞进怀里来。

嘴里轻哼一声:“人家的身子都被姜大王占了,姜大王得负责才行。”

姜椿失笑,用一双大大的杏眼瞪着他,好笑道:“不跟我闹别扭了?”

宋时桉抚着她的如墨一般的长发,没好气道:“你这么个山大王的性子,我就是想同你闹别扭,都闹不起来。”

谁家娘子正跟夫君闹别扭呢,就强行把夫君推倒自己坐上去了?

就没见过这样“霸道”的。

不过,咳,他喜欢。

如果每次闹别扭她都这么干的话,宋时桉觉得偶尔闹一次别扭也不错。

当然,最好是床头打架床位和那种,他可不想再经历独自一个被窝睡觉的痛苦了。

偏姜椿还不忘旧事重提,打趣他道:“还逼不逼我去跟二弟妹讨旧衣裳了?”

宋时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想要那就不要罢,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有用没用还未可知呢。”

姜椿果断道:“那都是封建迷信,没任何可取之处,我可不干这丢人现眼的事儿。”

在古人面前丢人她没所谓,反正她脸皮厚。

但是在现代老乡面前,她还是要脸的,不想因此被老乡嘲笑。

虽然钟文谨就算嘲笑自己,也只会背后偷偷嘲笑,不可能当自己面说甚难听话。

但不重要。

总归她要脸。

谁知次日她亲自去姜家送庄氏帮买的男仆时,姜河竟然也说起了这个。

“你好歹问二奶奶讨件旧衣裳来穿,沾一沾她的喜气,万一过阵子就有好消息了呢?”

姜椿:“……”

过了年自己才刚二十,宋时桉也就刚刚二十五而已,他俩都还年轻呢,搁现代也就刚够年龄领证。

怎地走哪都被催生?

她也没反驳姜河,将那男仆唤过来,转移话茬道:“爹,这是刘柱,是我婆婆帮你买到的男仆。

刘叔以前在大户人家的灶房当过厨子,因那户人家犯了事,他便被发卖出来。

以后就在咱家做活了,你有甚事只管吩咐刘叔做就成。”

被宋家大奶奶唤“刘叔”,刘柱受宠若惊地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大奶奶唤我老刘就成。”

然后又跪下给姜河这个新主人磕头。

姜河哪里经过这个?连忙伸手将人搀起来,嘴里道:“快起来,咱们小门小户的,不兴磕头来磕头去的。”

又跟刘柱攀谈起来,问他家乡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何会被卖进大户人家等等问题。

顺道还将自家的情况也给说了个七七八八。

刘柱都耐心地一一问答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宋大奶奶这个娘家爹是个实诚人,家里人口也简单,只她爹跟她舅家表兄两人。

人少,活计就少,需要做的饭食也就不多。

在这样的人家当差,可比在大户人家当厨子轻快多了,至少不需要三更天就爬来准备几十桌早膳。

姜椿见姜河对刘柱十分满意,这才从钱袋里拿出一块一两重的碎银子,让桂叶转交给他。

说道:“你又当厨子又当粗使仆人,着实有些辛苦,月钱就给你开一两银子。

这是这个月的月钱,我先预支给你,免得你初来乍到,想买甚都囊中羞涩。”

刘柱还以为是姜郎君给自己发月钱,对此并未抱太高期望,能有二百文钱就不错了。

却不想月钱是大奶奶给就罢了,竟然直接将自己的月钱定为一两。

以往在年家当差时,老太太跟太太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才能拿一两银子的月钱,他们这些人至多八百文。

他高兴道:“多谢大奶奶,大奶奶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姜郎君,让大奶奶您无后顾之忧。”

姜椿对他的识趣很满意,给他画饼道:“回头你表现好的话,逢年过节另还有赏钱。”

刘柱点头哈腰地笑道:“小人一定好好表现,绝不让大奶奶失望。”

姜椿冷笑道:“若你敢仗着我爹憨厚,便偷奸耍滑,甚至还蹬鼻子上脸的话,我就将你发卖到盐场,让你去当煮盐工。”

先给个甜枣,再一大棒子,更能帮助刘柱认清现实。

刘柱浑身一凛,忙表忠心道:“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偷奸耍滑,更不敢蹬鼻子上脸。

还请大奶奶明鉴。”

姜椿哼笑一声:“那就看你往后的表现。”

*

转眼进入二月,二月初八是李老太太六十大寿,恰逢朝廷休沐日,于是宋家齐齐出动,去李家赴宴。

李老太太小周氏,是宋老太太周氏嫡亲的妹妹,即宋振庭三兄弟的姨母,也就是宋时桉三兄弟的姨祖母。

同时也是宋时迁跟宋时音两兄妹的外祖母。

李氏先前倒也没说错,李家虽然比宋家略逊一筹,但也是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族中子弟在朝为官的足有十几人。

李家的老宅直接占了甜水街半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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