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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八次产检的日子。

骆盼之特意把今天的时间空出来就为了带顾峪昔去产检, 早上八点,他轻声把顾峪昔叫醒,见人醒得迷迷糊糊,就坐在床边让人靠在怀里醒一醒。

顾峪昔睁开眼后脑袋发沉, 觉得视觉有些模糊, 他把靠在骆盼之身前,半天没缓过劲来, 额前突突的疼, 有些不舒服, 抬手拍了拍额头。

“还想睡吗?”骆盼之低头看了眼顾峪昔, 却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想吐?”

“头好疼。”顾峪昔闭上眼把脑袋窝入骆盼之的肩颈里,睫毛轻颤, 喃喃道:“……头好晕。”

骆盼之用手探了一下顾峪昔的额头温度,也没有发烧, 他面露担忧:“怎么个疼法?”

“突突的疼,有点晕。”顾峪昔形容着, 与此同时又摸了摸胸口:“胸口好闷。”

骆盼之见顾峪昔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他立刻打电话给产科张医生,把顾峪昔的症状说给张医生听,然后张医生说的话让他心情很是焦虑。

“可能是妊娠高血压,因为血压升高是会出现头晕胸口闷的情况,先带他过来吧。”

骆盼之挂断电话, 看着不太舒服的顾峪昔,只能强压下心情的担忧焦虑,怎么也不能让顾峪昔感觉到害怕, 于是他把衣服给顾峪昔穿上, 哄着人起床。

顾峪昔刷牙的时候他也站在一旁, 生怕他有点不舒服。

“刚才医生说什么了?”

骆盼之靠在洗手台旁抱臂盯着顾峪昔刷牙,听到他这么问时笑了笑:“说是要检查之后才知道,可能是低血糖。”

顾峪昔轻轻‘嗯’了声,他看着镜子,有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像是被一层薄雾遮挡住,眨了眨眼试图缓解情况。虽然他是近视,但不至于摘下眼镜会有这样看不清的事情。

他拿着牙刷的手顿了顿,视线好一会都没有恢复,表情怔住。

“骆盼之。”

“怎么了?”骆盼之听到顾峪昔喊自己全身,立刻站起身。

顾峪昔拧着眉头转头看向他:“我感觉我好像有点……看不太清?”

骆盼之强忍不想外露的担忧彻底绷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

银河医院妇产科——

“收缩压142,舒张压93,属于高血压了。然后尿蛋白异常,大于O.5克,同时具有高血压和尿蛋白为子痫前期。顾律师说的头疼,还有视觉模糊都是子痫前期的症状。”张医生看着化验单表情有些复杂:“由于这个子痫前症前期没有症状,不易察觉,现在怀孕已经36周才出现,加上妊娠高血压,情况有点危险。”

骆盼之深呼吸一口气,他缓解着自己的心情,却还是难以压制自己的情绪,眸底阴沉看着张医生:“怎么可能呢,所有检查都已经做过了不是吗?上次产检也好好的,也没出现什么高血压头晕头痛也没有,为什么好端端的会高血压还有子痫前症?”

顾峪昔沉默没有说话。

“怀孕本身具有的风险,任何的可能性都会发生。”张医生说道:“若是孕早期或者是孕中期出现子痫前症,是很需要终止妊娠的,否则会严重危害生命。”

顾峪昔愕然看向医生,大脑一片空白:“……什么?”

有那么严重吗?他不就是觉得有点头疼胸闷而已吗?

骆盼之的表情别提多难看:“张医生,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孩子已经36周了。”

B超上几乎成型的孩子,甚至连孩子的体重都知道了,终止妊娠多么的可怕,这对顾峪昔的身体来说,才是最痛的。整整九个月了,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需要提高警惕多些观察,轻度子痫前期一旦出现上腹痛的情况,在37周足月的情况下,进行剖腹产,也就是下周需要随时做好准备,建议现在就住院观察。”

骆盼之和顾峪昔两人的表情几乎是一样的,措手不及。

张医生也知道面前两人是年轻的父亲,可能对这件事情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该说的情况他得要说清楚:“就算不是妊娠高血压和子痫前期,以顾律师的情况也得38周左右进行剖腹产,这是生歹直腔决定的,否则羊水过多容易造成破裂,会有更大的危险。”

“那37周,算是早产吗?”顾峪昔问道,他放在腿上的手紧攥着,掌心已经开始出汗。

“已经足月了就不算早产,当然如果生出来孩子的体重轻于五斤可能需要在保温箱里住一周观察。”张医生点头道。

顾峪昔突然间说不出话来,既感到庆幸,却又无比焦虑。庆幸如果是再早一些发现,孩子可能就真的没法要了。焦虑的是孩子才37周,生出来身体能健康吗?

要是体弱多病怎么办?

他就这一个孩子。

这么一想眼眶渐渐红了,他低下头,心情低落到谷底。

然后就感觉到手被骆盼之握住。

“别怕,我在呢。”骆盼之握着顾峪昔发凉的手,温声安抚着他的情绪,他的紧张却已经跳到嗓子眼里,但为了不让顾峪昔紧张,他不能紧张。

当天顾峪昔就住进了医院,住院观察。

这件事情被家里人知道后没有一个是不紧张的,尤其是楚熠桥和骆清野,他们立刻让妇产科给出一个最安全的方案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问题。

骆盼之害怕顾峪昔住院会出什么问题,便陪着他,无论是讲笑话还是讲故事都好,只为了缓解顾峪昔的紧张。

然而在第二天,顾峪昔就出现了更严重的头疼视线模糊的情况,并伴随持续性上腹阵痛。

“……好疼。”

顾峪昔是被疼醒的,他猛地睁开眼,紧攥着腹前的被子,从来不知道这种疼是这样的疼,持续不断的阵痛让他感觉比腺体闭合还要疼上千倍百倍,是完全不一样的疼,疼得他呼吸困难,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怎么了宝宝?!”骆盼之被顾峪昔突然喊疼吓醒,坐起身就发现顾峪昔的脸色白得吓人,一旁的血压仪也出现了波动,他立刻摁铃。

约莫十几秒张医生带着护士走进病房。

张医生掀开被子查看顾峪昔的情况,却发现已经出血,而且顾峪昔的状态也不对,血压开始下降,他脸色倏然一沉,看向护士:“1号产房准备,可能是胎盘早剥出血,血压降低,立刻进行剖腹产!!”

情况过于突然,骆盼之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直至顾峪昔被推进产房,他整个人有些恍惚,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右盼!”

骆盼之怔怔转过头,发现不远处自己的家人们焦急走过来,他还是没从措手不及中缓过神来,神情恍惚愣然,也没有回应。

昨晚他怎么没有再多留意呢?昨晚他为什么要睡觉呢?如果他没有睡的话是不是可以早点发现顾峪昔不舒服?孩子还没足月,说好的下周才剖腹产的。

“……怎么会——”他哽咽着,喉间发紧的难受让他发不出声音。

“峪昔怎么样了?”楚熠桥走到儿子身旁焦急问道,他们接到消息已经很快赶过来了,然后就看见骆盼之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站在产房前,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没等骆盼之说话,就这样他们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产房的门突然从里边打开,于此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声,孩子出来了!

骆盼之立刻冲了过去,却发现护士的无菌服上喷的都是血,他脚步一顿,瞬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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