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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看不过去的军嫂,纷纷过来拦着石芳芳道:“哎,石同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打孩子脸啊,别把孩子打坏了。”

“文文这孩子我看着挺乖巧的,你有啥话儿不能跟孩子好好说,当着大家的面儿打孩子,不大合适,孩子也是要脸面的。”

……

一堆军嫂好心围上去相劝,石芳芳也终于恢复了理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半是懊恼,半是怨恨的盯着杨秋瑾。

都怪这姓杨的!害得她塑造的温柔形象在众人面前一毁再毁,明明她温柔贤惠,知书明理,跟杨秋瑾是鲜明的对比,现在被杨秋瑾逼得都快成泼妇了。

杨秋瑾懒得理她,正好陈天佑背着书包出来,她把孩子往马背上一放,自己骑上去,骑着马扬长而去,任由石芳芳在原地生气。

陈天佑第一次坐马,兴奋的不行,“哇,妈妈,这就是骑马呀,好好玩啊!”

“坐好,别乱动。”杨秋瑾一只手摁住他在前面乱动的身体,向着她们家里行进。

她今天打算把马放在家里,不放部队的马房。

她一个军嫂不好总进出部队的马房,要每天登记,实在麻烦。

家属院有不少军嫂院子里都养的有鸡鸭,她在自家院子里养匹马也很正常。

回到家里,杨秋瑾把马栓在院子右角一根木桩上。

奔影看到满院子的绿色蔬菜,把它们当成草想吃,偏偏绳索捆得又紧又短,它吃不到,急得四脚翻腾,蹄叫不停。

“妈妈,马儿饿了。”陈天佑很喜欢高头大马,他把书包往客厅一扔,急冲冲地跑到院子,要割菜喂马。

“哎哎哎,你给我住手。”杨秋瑾看他一脚踩到左侧菜园,拔起一颗巴掌大小的嫩白菜要喂马,心疼的赶紧阻止他,“这小白菜妈都没摘来吃过,你给奔影吃了,我们吃啥?看见客厅桌子上的篮子没有,篮子里有草,你抓一把给奔影嚼着就行,妈一会儿煮些红薯给它吃。”

马不止吃草,还得吃些粗粮、大豆瓜果蔬菜等等混合一起的饲料,才能填饱肚子,身体健康。

“知道了妈妈。”陈天佑很爽快的丢下手中的白菜,跑去客厅拿一把野草出来,走到距离奔影大概五米的样子,看着奔影个头高大,见到野草激动奔跳的模样,害怕它踢自己,不敢再上前。

杨秋瑾在地里掐着嫩白菜、红薯叶、豆角、黄瓜葱蒜等等蔬菜,用来做晚上请客的菜肴。

瞧见陈天佑胆小害怕的模样,她抱着一堆菜,站他身边道:“它叫奔影,脾气还好,你大胆喂它,它不会踢你,咬你。”

“好,奔影,你别咬我哟。”有妈妈在身边,陈天佑有足够的安全感,他先轻声跟奔影打声招呼,再小心翼翼地向奔影伸手喂草。

奔影探出马头,先闻了闻陈天佑手上的味道,闻到他的味道跟杨秋瑾相似,还带着一股奶香味道,明白这是新主人的幼崽,倒很给面子的伸舌头把野草一卷,卷进嘴里慢慢嚼着,还不忘拿脑袋去抵一下幼崽的脑袋,表示亲昵。

“啊!”大马脑袋突然凑过来抵自己一下,吓得陈天佑浑身颤抖,连连往后退,拔腿就往客厅跑。

“你看你那个怂样儿,你在学校跟人打架惹事的勇气去哪了?”杨秋瑾毫不客气的笑话他,“奔影拿脑袋碰你,是代表喜欢你,你慌啥。”

“真的吗?”陈天佑一只脚在客厅,一只脚在院子,望着奔影慢条斯理吃着野草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生气的对杨秋瑾道:“妈妈,我跟你说过了,我现在已经不跟别人打架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哦?”杨秋瑾把三颗白菜上面稍微老一点的叶子扒拉下来,喂给奔影吃,“那你今天怎么比其他同学晚那么久出来,还有你跟纪非武打过架没有。”

“我……”陈天佑支支吾吾,“我那么晚出来,是因为上课的时候不老实坐着听老师讲课,偷偷从后门溜到操场玩水去了,老师罚我下课打扫操场。纪非武老是跟老师告我状,还主动挑事跟我打架,我不还手,对不起我自个儿。今天要不是他今天告状,老师根本不知道我溜出去玩水。”

他还特别强调,“我玩一会儿水,就会回教室的。”

杨秋瑾只觉得自己血压蹭蹭上涨,石芳芳为人再怎么极品奇葩,可人家一双儿女聪明着呢。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石芳芳的大女儿每次都能拿班级第一名,纪非武德行不好,也能拿个班级前十名左右。

只有陈天佑,永远都垫底的那个,无论杨秋瑾怎么在家里教他,帮他补习,他的成绩总是上不去。

自个生的儿子,一天天脑袋瓜子就想着玩,说他笨,他又什么事情都知道,在很多事情上,比如算计他有多少颗零食糖果,怎么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作业去玩,他比谁都聪明,偏偏心思不用到学习上。

杨秋瑾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正要发作的时候,看见陈胜青提着东西进院来,她没好气道:“你儿子上课玩水,被老师留起来了,你去说说他。”

“这小子没事儿玩水做什么。”陈胜青把从副食店买的两块豆腐、一条五斤重的大青鱼,一些瓜子花生,一斤水果硬糖,一斤江米糖,五瓶牛栏山白酒,放在杨秋瑾面前,“一会儿我去说说他,你看这些菜够不够晚上吃的,今晚大概要来十个人。”

“应该够了,家里有这么多蔬菜,还有羊肉、兔肉。”杨秋瑾把洗好的菜放进篮子里,“你去督促天佑做作业,饭菜我来做,我不想看他做作业,不然我那个火气控制不住。”

“成。”陈胜青想了想又说:“今晚请的有我们郭团长、李副团长、廖政委、王建军等等,他们当中有几个人是南方沿海那边的,吃不了太辣的东西,你把菜稍微做清淡些。”

“好。”

陈胜青跟客人说得是晚上七点吃晚饭,现在是下午六点钟,要做这么多人的饭菜,杨秋瑾就提前准备。

杨秋瑾先把放在厨房里的羊腿拿出来,用刀切一块纯肉下来,打算用芹菜来炒个羊肉丝,剩下的肉剁成块,合着从老家带来的干萝卜条一起清炖。

兔肉她也拿出来,洗干净剁成块状,打算做成红烧兔。

鱼则切成薄片,从厨房泡菜坛子抓些泡菜、泡姜、泡辣椒出来,准备做成酸菜鱼。

其他蔬菜该煮的提前煮上,该炒的炒,该凉拌的凉拌。

她在厨房弄得叮当响,忙得不可开交时,听见院外有人喊:“大妹子,我来了。”

杨秋瑾听见声音迎出去,看见赵二凤走进院子来:“大妹子,我知道你今晚请客,担心你忙不过,过来给你搭把手。”

她的丈夫李志勇李副团长在陈胜青邀请的客人名单内,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像这种请同事战友之间的客,都不会请战友的家属。

主要是像赵二凤这种一个家庭有五六个孩子的家庭不在少数,好多孩子都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那种,所以是真请不起这么多人。

陈胜青一下请十来个人做客,赵二凤从她男人嘴里得知消息,怕杨秋瑾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这才上门来帮忙。

“赵嫂子,来得好。”她能来帮忙,杨秋瑾当然高兴,不过还是问了句:“家里孩子呢?”

“我已经给他们做好饭吃了,我家老大都十多岁了,能照看好几个小的,不用管他们。”赵二凤撸起袖子,跟着杨秋瑾进到厨房,“需要我帮忙做点啥直管说,我啥活儿都能干。”

杨秋瑾也不客套:“嫂子,我家里大米不太够,我想着郭团长、李副团长他们是北方人,爱吃面食,偏偏我是川省那边的人,做面食始终不如你这个北方人会做,我想着给他们蒸些馒头,烙些饼,吃完菜之后再用酸菜鱼汤煮一锅面,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够了,顶够了!”赵二凤看她灶头摆满肉菜,有些心疼道:“大妹子,别怪我心直口快,咱们女人当家过日子,得精打细算,日子才过得下去。你看,你请一次客,用上这么多肉菜,这得花多少钱票啊。”

“嫂子,我知道你的好意。”杨秋瑾手中不停歇的切着菜,“这不是我第一次请胜青的上级同事战友吃饭嘛,总不能太寒酸,让他们看胜青的笑话。再者,这天儿一天比一天热了,这羊肉跟兔肉都放不得,我是想着一锅弄了,多的一会儿盛两碗肉菜,让你端回去给你家孩子尝尝,我总不能让你白帮忙一趟吧。”

“哎呀大妹子,你也太客气了,我就来帮帮你忙,哪好意思要你东西。我要了,不成了那眼皮子浅的打秋风。”赵二凤连忙拒绝。

“嫂子,咱俩是什么关系,你要跟我客气,你可不许进我家门啊。”杨秋瑾佯装生气道。

“哎,你这妹子,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也太实诚了些,我都不好意思了。成,我也不推拒了,谢谢你啊。”赵二凤看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脸上笑开了花,揉起面来格外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