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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雾气四处弥漫,在重重浓雾中,有一座山峰高高耸立,而山峰之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

云蒸雾绕的宫殿里,宁粟双膝跪地,长发逶迤,脸色苍白,宗门的校服上满是刀伤与血迹。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不断有血丝从宗门服处晕染开来,如同不详之花一朵朵盛开。

殿内两侧站满了身穿宗门服的门人,有峰主,亲传弟子,内门弟子……他们的目光如出一辙地汇聚在跪在正中间位置的宁粟上。显然,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审判。

站在宫殿正前方的年轻男人一头如丝青发,双眼狭长,神情高高在上。那一双薄情琉璃眼仿佛看尽世间一切魑魅魍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带着几分凛然,他穿着银色绣线,花纹繁复的峰主服,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实则已经上百岁了。

这人正是问仙宗执法堂的堂主——涂灭。

“宁粟,你在幻境里伤害同门,抢夺同门的五品紫芝,害得同门身受重伤,你可认罪?!”

宁粟想说她不认罪,可惜她的喉咙被同门师弟的伴生灵焰灼伤,此刻连呼吸都困难,更枉论说话?师弟为了护着那人,对她下手时一丁点都没有留情,像是对她下了死手。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宁粟疯狂摇头,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可惜音不成句。她本就在幻境中受了重伤,伤势没有得到处理,紧跟着又被同门威严审判,身上早就不剩多少力气了。

她既想哭又想笑。堂主说同门身受重伤,可他嘴里的所谓同门,伤势能有她的三分之一重吗?

可惜,她现在只能当一个说不出话来的哑巴,连给自己辩驳都不能够。这时,有一个长相与她有八分相似的女修从队伍中站出来,一脸正气凛然道,“堂主,她认罪了。”

宁粟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开口说话之人,双目因为震惊而颤抖。可惜对方双手微拱,背脊微弯,直面着涂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涂灭微微颔首,“你与这孽障,乃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你与她心有灵犀,既然你说她认罪了,那肯定没错了。”说着,涂灭直接宣布道,“问仙宗剑峰宁粟,为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对同门下狠手,违背宗门友善同族的条例,性质恶劣,我们问仙宗,容不下你这等心思狡诈之辈!特罚你去北地思过十年!”

这个惩罚一出,殿内响起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北地那地方,压根就不是低阶修士能待的,那边温度极低,连呼出的气都能瞬间凝结成冰,低阶修士的护体灵气压根护不住,只有金丹及以上修为的大能能在那里修炼。但宁粟才不过筑基修为,她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宁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疯狂呜咽,想辩驳,想说事实不是这样的,可惜她的双生妹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堂主,对此,她没有异议。”

·

宁粟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醒来。她睁眼看着头顶绣着月兰花的蚊帐,一颗砰砰砰狂跳的心总算是慢慢缓下来。她额上满是冷汗,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滴进眼中,痛得她嘶了一声。

有侍女忙将帘子拉开,“大小姐,您又做噩梦了吗?”

宁粟心累地点了点头。穿越三年。在这三年时间里,她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遍这个噩梦了。每一回,她都好像沉浸式地经历了一遍梦中“宁粟”所经历的。那种压抑到了极致的气氛,那种有口不能言的苦楚,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像是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即便是从噩梦中醒来之后,都要好一会儿才能从僵硬恐惧中缓解过来。

宁粟就着侍女的手喝了几口热水,冰冷的掌心总算是多了几分暖意。侍女贴心地用帕子将她额头的冷汗擦去。

“大小姐,才刚到卯时,您再躺会儿吧。”

宁粟摇了摇头,她是万万睡不着了,干脆示意侍女帮她穿衣。等她洗漱完毕,差不多也到辰时了,侍女为她送来了丰盛的早饭。

她生母早亡,生父不明,好在她还有一个宠外孙女如命的外祖父。外祖父长孙金山是出了名的江南首富,腰缠万贯,对她和宁粱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一应用具都是顶尖的。她身边一共有四个一等侍女,个个心灵手巧,善解人意,更别说还有二等,三等丫鬟若干。虽然穿越到古代,但是她从没受过什么苦,平日里的吃穿都是顶顶好的不说,更有贴心侍女为她妥帖地安排好一切。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那个纠缠了她整整三年的噩梦。

这个噩梦无限循环着,每次都是那个宫殿,以及那群模糊的,看不清人脸的人。她唯一能记住的,唯有涂灭,以及……在最后突然背刺她的宁粱。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更不知道这个梦是不是昭示着什么。她只能根据梦境中出现的一切,整合了一下信息。如今所知:问仙宗,剑锋,执法堂。

这些元素都和修仙有关。所以,这个梦是无稽之谈,还是说她不仅仅是穿越到了古代,更是穿越到了古代修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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