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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垣从数据库里下载了富小景的论文,打印下来一页一页地看,这个教条主义的小笨蛋,理论一套一套的,实践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么快和于博在一起也就算了,竟然在看到照片之后还能开于博的车去买床上用品。

她那套防狼的招数全部用在了他身上,对别的男人倒是不设防。

想到这儿,顾垣也只能苦笑。

孟潇潇在暗网上交易了比特币,这个小笨蛋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顾垣有一刻甚至想,如果孟潇潇的事情做成了,她就再也离不开他了,不管他有什么历史,富文玉也只好受着。

顾垣煮了一壶浓得不能再浓的咖啡,请于博来110街喝。

咖啡壶和银杯上都刻上了他的名字缩写,是富小景搞的恶作剧。

顾垣把一个相机盒子推到于博面前,“这是艾伦金斯堡曾经用过的相机,希望你能喜欢。”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了解我。”

“希望你能和你偶像一样,直面自己的真实欲望,不要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误人误己。”

于博拍拍相机盒子,“那天照片拍得不错,是用这台相机拍的吗?”

顾垣刻意回避了偷拍的事情,手指在桃心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我只是希望你能正视内心的真实需求,在纽约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纽约,直男出于好奇去gay吧转一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换一种光影,正常照片也可以拍得很暧昧,小景对此也很理解。倒是您作为小景前男友这么关心我这个现男友的动向,我不是很理解。”

顾垣仰脖灌了一大口咖啡,咖啡很苦,他不喜欢在苦咖啡里加糖。

“照片的精髓不在于设备,要是有心手机也能拍出好照片。”于博从手机里调出富小景的婚纱照,“你觉得这张照片怎么样?”

照片里,富小景穿着白色抹胸婚纱,大把头发披在肩上,一脸天真地笑。

她笑得过于刺眼,刺眼到顾垣想,就让富小景和眼前的男人一起过吧,总有她后悔的一天。

“还不错。”

“你要喜欢的话我发一张。”于博一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冒险就这么被记录了下来,很想让始作俑者吃瘪。偷拍违法,只是他也不敢拿这个去警局报案,万一老周知道了,他多年辛苦建立的形象也就毁了,顾垣就是算准了这一点。他不能报警,富小景又昧着良心说和顾垣无关,只让他最近小心。

见到顾垣逐渐皱起的眉头,于博暂时获得了心理满足。随后他又不禁为他们遗憾,既然彼此有意,何苦互相折磨。

见顾垣沉默,于博并不甘心,“我whatsapp发你了,我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越多人喜欢我的女朋友我越高兴,这也证明她的魅力大。”说着于博拿出一个点心盒子,“这是小景做的点心,你也尝一尝。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没有你的努力,我和小景也没法在一起。”

于博展开盒子,“你说她手是不是很巧?”

于博饶有兴味地观察顾垣的表情,他面上还能维持平静,但抓咖啡杯的手背暴露了他,上面的青筋显示他很愤怒。

就在于博以为水杯会砸到地面上时,顾垣突然对着他笑,“抱歉,不经你允许拍照是我不对。这架相机和袋子里的照片就当作我的一点儿小心意。”他递给于博一张名片,“以后遇到麻烦,随时可以联系我。”

于博的愤怒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一扫而光,他很快认识到自己露馅儿了,“你怎么猜到的?”

“这重要吗?”

“我想听听。”

“在感情上,她并不是个冲动的人。不太可能为你突然改变。”

“你这是在暗讽我没魅力?”

顾垣苦笑,“事实上,她也从没为我冲动过。”

于博看得出顾垣很计较这件事,“这样也好,一旦你通过她的考核,她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那些对你一见钟情的,往往也能对别人一见钟情。”

顾垣拿出一个U盘,推到于博面前,“这是底版,拍照的相机你要喜欢的话,我可以找来送你。不过我觉得你并不希望看到它,那台相机我会替你砸了,希望能让你消消气。”

于博接过U盘在手内把玩,“说实话吧,知道自己被偷拍后我很生气,我想让小景帮我整你一下,但她拒绝了,还昧着良心说不是你干的,她大概是怕我告到警局,这两天她为了补偿我,给我当牛做马,昨天还给我洗车呢。我估计她过两天就会找你澄清我们俩的关系。”

于博还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采办老周结婚礼物的事情交托给了富小景。

说着于博把小点心送到顾垣面前,“好久没吃了吧。我不知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但喜欢就在一起呗,我是假的,下一个就备不住是真的。我下个月就离开纽约了,现在可能帮到你,下个月可就无能为力了。”

“算了,你就当我从没找过你。”

告辞时,于博也没客气,把他偶像用的相机和照片都带走了,还拿走了两罐咖啡,他很贴心地把富小景做的小点心留给了顾垣。

顾垣咬了一口,就放到了一边。他吃不了太甜的,这些年他吃得最好吃的点心,还是富小景特意给他做的咸点心。

合上点心盒子,顾垣去机场接习琳,他本来打算派人把习琳从波士顿接来,只是习琳坚决要自己坐飞机。

“你上次说的那个正在交往的女孩子呢?”

“跑了。开玩笑,我可能不太适合稳定关系。”顾垣本想着让富小景给习琳当地陪,没成想习琳到纽约时,富小景也不知道跑了多远。

习琳把手搭在顾垣头上,去摸他的头发,顾垣多年没被摸过头,第一反应就是挣脱开,但最后还是默认习琳像摸十岁孩子一样摸他的头,尽管他已经三十了。

“基因测序的结果也不能说明什么,我要是专门去测,也未必完全没风险,你没必要为了未知的事情为难自己。”

“我没那么悲观。”

但对于一个有家族病史的人,即使没病,也会经常对自己陷入怀疑,有时他彻夜失眠或者欲望稍微强一点,他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他自己尚且如此,怎么能要求别人不把他当成一个潜在的病患。

他母亲更是时刻担心他重蹈顾桢的覆辙,在强调艾琳的好处时还特意强调她是一名精神病学博士,可以随时观察他是否犯病,以便给予更好的治疗。

即使当初顾垣打算和富小景长远的时候,他也没打算把自己的过去和盘托出,他想的是怎么堵上富文玉的嘴。

现在他也不用堵谁的嘴了。

*

乔治的生日,恰巧也是富小景户口本上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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