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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就能看出来邓覃为什么始终都没考上了,先不说智商,这情商是真的堪忧,古往今来,哪个在科举里舞弊的人落着好了?

自从放出自己有试题的消息,几乎天天都有人请邓覃吃饭,今天更是重头戏,吴国公府的公子终于相信他不是假的了,把他叫出来,说要见见他本人。

邓覃换上最好的衣服,催促车夫快点过去,但等到了地方,他又不动弹了,而是一直看日头,感觉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他才慢悠悠的、带着一脸清高的表情走下来。

被店家小二迎上雅间,邓覃高深莫测的推开门,发现,空无一人。

邓覃:“……”

这公子哥儿竟然比他来得还晚?!

可恶,白瞎了他刚刚酝酿出来的情绪!

心里诸多怨气,但邓覃也只能坐下来等,好在店家还是知礼数的,好酒好菜挨个的上,也不多问,还派了个美貌的女子上来陪酒。

主家没到,邓覃本来是不想喝的,但耐不住对方温言软语的撒娇:“喝一点吧~奴家喂您——”

邓覃立刻被迷的五迷三道,就着对方的手,把一杯酒全都喝了。

喂完这一杯,银柳就不动了,而是盯着邓覃,看他两眼发直,动也不动,突然,砰的一下,邓覃的脑袋砸在了桌子上。

银柳:“……”

她赶紧起来,推开了屏风后面的暗门,“郎君,人已经晕了。”

孟昔昭和李淮坐在一起,他们走出来,孟昔昭抢过李淮手里的扇子,用扇子把邓覃的脑袋扒拉到一边,看了看他的长相。

李淮:“……”

这可是我花重金从高丽买回来的!

看完了,孟昔昭就把扇子还给了李淮,后者心痛的看着扇面上沾的污渍,想抱一抱,又恶心的抱不下去。

……

孟昔昭问:“都准备好了吗?”

银柳点头:“针笔匠就在外面侯着呢。”

在府里,银柳就是金珠的副手,孟昔昭对她很信任:“那就开始吧。”

接下来的画面有点辣眼,孟昔昭就跟李淮一起离开了,银柳不怕这个,推开门,让针笔匠走进来,然后她亲自盯着接下来的事情。

邓覃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辰时。

他醒来的时候,先是觉得背上有点麻,然后又觉得身上有点冷。

惊愕的睁开眼,邓覃发现自己不着寸缕的趴在大街上,而附近,一堆人正在对他指指点点。

邓覃:“…………”

我衣服呢?!?!

他一骨碌爬起来,立刻吓得周围大姑娘小媳妇“呀~~”的躲开了脸,当然,也有人没把脸转开,基本都是奶奶辈儿的人了。

邓覃惊恐的捂住自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周围的人还在看他,眼神充满了好奇、幸灾乐祸、和同情。

等等,同情?

邓覃正疑惑他们为什么同情自己的时候,突然,几个带刀衙役跑了过来,“就是你当街脱衣,有辱风化?”

围观群众很鄙视这几个衙役,这还用问吗,光着身子的就他一个啊!

衙役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但他们也挺紧张的,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看见大白天就出来裸奔的人。

衙役上前就要拿人,邓覃更惊恐了,但他也不能跑,毕竟这一跑,可就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

衙役的动作粗暴了一点,邓覃嗷嗷喊疼,围观群众竟然还不乐意了:“轻点轻点,这可是个病人啊。”

“谁愿意得这种病呢。”

“就是就是,难为他家老父如此担忧。”

“可怜啊……”

邓覃现在脑子就跟浆糊一样,这些人的话他一句都没听懂,而衙役们在把他按住以后,突然一起绕到他背后,集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他的动作就轻柔了许多。

直到被关进大牢,邓覃才知道衙役们为什么改变了态度。

因为他的背上有一片文身,上书——吾儿邓覃罹患癔症,发病起来或脱衣、或口出狂言,他自身却不觉有异,若有人见到这些字,烦请将吾儿送回家中,吾必有重谢。地址:郭城县XX村邓老太公家。

邓覃:“…………”

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爹在他一岁时候就死了好吗?吴国公府……一定是你们干的,我跟你们没完!!!!!

参政府中,李淮和孟昔昭坐在一起下棋。

李淮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有点凉。

再看孟昔昭,嘴角噙着笑,看起来十分开心。

孟昔昭当然开心,这下邓覃说什么都没人信了,有他前车之鉴,就算再冒出一个说自己有试题的人,估计大家也要掂量掂量,这会不会又是一个疯子。

唔,那个针笔匠不错,新扎的文身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是个人才,看来可以留在府里,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