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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的这波操作堪称离奇, 京中不管是上报还是没上报的人,都被她的骚操作给惊呆了,震惊一脸。

这其中包括容屏。

他哑然半晌, 终于沙哑着声音吐出一句:“你故意刺激他们,想让更大的风波到来?”

容昭十分平静,点头。

容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也说不出话。

哪怕知道他这个女儿胆子很大, 哪怕每次都被刷新底线, 这一次还是将他给震惊到了。

容屏缓缓伸出手在身上摸着,谢洪熟练地为他翻出药丸。

他一连吃了两颗。

容昭抬头看了看天色, 站起来:“爹,把门关了吧,待会儿可能会有很多人来,我先出去躲一躲。”

容屏:“……”

——真的要把躲出去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容昭大摇大摆消失。

人还没走远, 容屏赶紧道:“去让人把大门关了, 门房就在外面守着, 来人就告诉他们世子出去了, 让他们出去找。”

下人风风火火去执行。

容屏长出一口气,他看看药瓶,又看看谢洪, 忍不住问道:“这药丸可以吃三颗吗?”

谢洪:“太医说过犹不及。”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不过偶尔一次吃三颗,问题也不大。”

容屏:“那再给我来一颗……”

-

三皇子裴钰匆匆去到刘家。

他有些恼火:“容昭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父皇都说了让他收敛,他竟然还做出这种事情!!”

刘婉君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容世子已经很注意了分寸, 没有用全名。”

裴钰:“这哪是注意了分寸,分明是惹怒他们!在我们的压制下, 那些朝臣们愿意退一步,他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

容昭这次的操作,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刘婉君嘴角上扬,抬起头来:“诸位大人指责报纸上将他们姓名报道出来,如今报纸已经隐了名字,他们怎么还是不愿意?难道以后要写某某大人?”

裴钰一顿,幽怨地看了刘婉君一眼,摇头:“表妹,你莫要玩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过去就知道这个表妹聪明,但自从上次容昭之事后,他又与表妹提了两次朝中大事。

刘婉君十分感兴趣,且见解犀利独道,很是给他出了些主意。

现在他来刘家,更愿意找他表妹说话,比舅舅还靠谱。

刘远方坐在旁边,一开始有些插不上话,这会儿才终于插上话——

“写某某大人就更不行了,如今百姓们为了猜一个陈某大人,就将所有姓陈的朝廷命官扒了个干净,说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出来,若是写上某某大人,岂不是全朝廷官员都要遭殃?”

裴钰无奈:“舅舅说得対,原本只有登报的官员恼怒,如今这么一来,姓陈的官员都很生气,其他官员也怕以后牵连到自己,必然不满。”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眼神困惑:“容昭是个聪明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婉君收起脸上的笑,缓缓开口:“表哥,你也说了,容世子是个聪明人,报纸的一大看点就是官员之事,若是这不能写,那不让报道,这报纸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届时,容昭可能就不能用报纸做想做之事。

她微微垂眸,继续道:“昨日可以是官员因为报道他们私事不高兴,他日是不是就可能因为其他而不高兴?长此以往,这报社还如何办下去?”

刘远方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

刘婉君缓缓点头:“只有这个可能。”

顿了顿,她又轻声补了句:“这件事其实可以拖,可以用其他办法解决,我也不明白容世子为何激化矛盾……”

可不是激化矛盾吗?

本来可以缓一缓处理,这种关键时候,一个周某大人,陈某大人,火上浇油,立刻让矛盾升级。

裴钰也在冷静思索,分析:“今日是朝会之后的第一份报纸,他莫不是不愿意退步,担心退了就不能再写官员之事?容昭不愿意放弃这一条?”

刘婉君想了想,点头:“有这个可能。”

刘远方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是皇上让他注意分寸,容昭这是与皇上対着干啊!”

裴钰站起来,直接往外走:“我必须去找容昭问清楚。”

“且慢。”刘婉君皱眉,拉住他,“表哥,你想与容昭说什么?”

裴钰理所当然:“自然是让容昭收敛。”

刘婉君神情十分严肃:“表哥,你忘记报社的作用了吗?”

裴钰一顿。

刘婉君拉着他坐下,神情冷静而严肃:“报社能报道官员之事対报社是好事,不管容世子要做什么,他若是能扛过这次风波,対报社好就是対我们好。”

想到那位风光霁月的凤眼少年郎,想到容昭轻轻笑时的模样……

刘婉君缓缓开口:“表哥,从容世子过去的手段来看,他绝対不是个简单之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想要彻底收拢他,就应该尽力支持他。”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却极有说服力。

裴钰迟疑:“可是父皇……”

刘婉君笑了:“皇上可曾亲口说过,要容世子不要刊登官员之事在报纸上?”

裴钰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婉君。

——这不就是耍无赖吗?

皇上确实没有这么说,但明显有这个意思啊,他们这是故意忽略皇上的态度,只当不知道的耍无赖?

二皇子府。

裴铮比裴钰冷静,也比裴钰有手段。

在幕僚劝他警告容昭时,他冷静说道:“容昭说是投靠我,也是我的人,但这件事他没有告诉我。”

众人一怔。

裴铮垂眸,声音平静:“他或许也在试探,也并不完全放心我。我知晓他只能投靠我,可毕竟当初……出于谨慎考虑,我不能百分之百信任容昭。”

顿了顿,他又道:“但现在是个机会,一个彻底收服他的机会。”

幕僚们迟疑:“会不会有些冒险?”

裴铮冷漠地摇摇头:“父皇本就不喜我,无差,而且,也并不是立刻支持他,近日朝堂之上定有大风波,我且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本领应対。”

若是容昭早有准备,证明此人手段比他想的更高。

那他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收服她。

若是没有,一个做事不顾后果的人,也没有多大的价值。

裴铮冷静衡量得失。

五皇子府。

“五殿下,那安庆王世子过分了!”

“是呀,五殿下你说他是咱们的人,昨日我们都不发一言,可今日的报纸竟然牵连到我们的人。”

“殿下,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能让他这么下去。”

……

裴钦头疼,半晌,他揉了揉太阳穴,摆摆手:“明日再看吧,总归是要保住阿昭……”

幕僚惊呆了,“五殿下!”

——这都还要保?殿下到底有多看好容昭?

裴钦没办法解释,便不答。

于他而言,容昭可不单单是手下,那还是他未来的五皇子妃啊!

她比其他手下都重要。

他怎么可能不保?

太悲寺。

“如今京中这般大的动静,殿下,我们回宫之日,遥遥无期。”一个男人垂手坐在茶几対面,一脸担忧。

対面之人安静与自己博弈,不言。

那人又道:“不该助安庆王世子的报社一臂之力,如今也正是因为这报社,使得全京城都将注意力移走,不再关注我们是否回宫。”

他显然很是恼火,但因为恭敬,将情绪都压了下来。

対面人穿着一袭黑衣,半晌,轻声道:“不,若是没有这报社,我们或许回不了皇宫,不想我们回去的人太多了。且等着吧,我们助安庆王世子,也是安庆王世子助我们。”

那人错愕。

-

张丞相坐着马车,与一位陈大人一同路过京城热闹的街道。

一路上,各个街道都在热议报纸之事。

这报纸是如今京城的热门,家家户户,无论是高门望族,还是乡间农人,无论是前院男人,还是后院女人,无论什么年纪,都很感兴趣。

缺乏娱乐的时代,这报纸就是最大的娱乐。

不管是谁,只要说报纸的事,就不愁没话说,也不愁说不到一起。

报纸上的桩桩件件都能拿出来热议许久,更别说那么多新鲜事堆叠在一起!

最近,整个京城都在沸腾。

这报纸可是才出到第二期,普及率就已经极高。

他们一路走来,听到无数议论之声,此时外面就在议论——

“那个陈某大人肯定是户部员外郎,我曾经见过他,绝対不是好人。”

“你看面相就能看出来?”

“当然不是只看面相,他们家霸道得很,陈大人要爬山,就把我们都赶下去,这能是好人?”

“我觉得是刑部侍郎陈大人,这位陈大人你们别瞧着和善,我隔壁邻居的表哥的侄子的表嫂就在他们家当奶娘,说是一家子都凶得很,动辄打骂!”

“哎呀,看来这姓陈的官员都没有好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行事恶劣的官员这般多?”

……

马车之上。

陈大人深吸一口气,面色难看:“这般下去,已经无法收场。”

张丞相就是故意给他听,此时闻言便淡淡道:“是呀,那容昭这一次分明是逼迫,想要逼着我们答应报社可以刊登官员姓名。”

这件事抽丝剥茧之后其实就两个结果——要不报社再也不能报道官员、朝堂之事,要不就是报社可以报道。

容昭要后者,他们部分官员要前者。

现在是较量阶段。

陈大人冷笑:“他在做梦!如今不满的人越来越多,便是有三位皇子压着也没用了,诸位大人已经意识到,这报纸会有多可怕!”

张丞相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茶楼酒肆,聚着的人都拿着一张张报纸,他们说的热闹。

那些行走之人手上也拿着报纸,人尽皆知。

刚刚他们路过一条街道,竟然还有人在跟着报纸认字!

那些都是乡下来的搬货之人,许多都是外地人,不识字,为了看懂报纸上的内容,正在抽空与认识字的人学习。

一张报纸多少字?

长此以往,大雁朝岂不是人人都识字?

张丞相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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